“喝!”
姚雲鶴不甘心,再一次運力,想要繃開徐子楨的束縛,可是依然失敗了,因為徐子楨受力的那隻手臂雖然斷了,可他的左手仍死死地扣住自己的右手。
徐子楨的手臂呈現出一個駭人的角度,他痛得簡直快要暈了過去,可還是強忍著劇痛,又笑了笑,雖然這笑容顯得有些恐怖:“你可以幻想,現在有人拿著把鋸子出現,然後把老子的胳膊鋸開,不然……不然你別想跑。”他頓了頓,又說道,“當然,如果現在有人拿把刀來捅你,你……你還是別想跑,因為,你死定了。”
這是一個僵局,姚雲鶴掙脫不了徐子楨的束縛,而徐子楨也不可能就此勒死姚雲鶴,唯一可以破解這個僵局的辦法隻有時間,因為徐子楨的內傷很重,時間再久一些他終究是會力盡的,而他力盡之際就是局破之時。
姚雲鶴停止了掙紮,冷笑一聲道:“好,我倒要看看你能撐到何時。”
他不信徐子楨這樣的狀態能支持多久,反正隻要耗著就行,至於徐子楨說的有人出現,嗬,如今這裏是金國的地界,就算有人出現也不會是來救他徐子楨的。
可是沒等他念頭轉完,忽然一個黑影出現在了他和徐子楨的麵前,姚雲鶴不禁大吃一驚。
徐子楨也愣了一下,勉強抬起頭看去,卻因為角度的問題隻能看到那人的一雙腿,雖然被一條黑布褲子遮蓋著,卻依舊能看得出那是一雙女人的腿,筆直,修長,稍顯豐腴。
那雙腿的主人慢慢蹲了下來,一張沒有任何表情的臉出現在了姚雲鶴和徐子楨麵前,這是個中年女人,皮膚粗糙暗淡,眼小鼻塌嘴大,再配上那副麻木平淡的表情,就象是一個地地道道的醜陋農婦。
姚雲鶴的心提了起來,這個農婦穿著件黑色的夜行衣,可是依舊能看得出是宋人裝扮,而且在她手中竟赫然有一把閃著幽光的短刀。
徐子楨的心也提了起來,他忽然有點佩服自己的嘴了,簡直烏鴉到了極點,說有人來就有人來,可是他暫時不能夠確定這是來幫姚雲鶴的還是幫自己的,因為那張很不好看的臉上不帶一絲表情。
那把短刀究竟會紮進姚雲鶴的心髒還是切斷徐子楨的胳膊?兩人在這時難得的保持了一致,閉著嘴靜靜等著那個農婦的下一步動作。
“徐!子!楨!”那個農婦緩緩開口,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了這三個字,聲音幹澀枯啞,和她的臉一樣不堪。
徐子楨的心頓時沉了下去,農婦的聲音不大,但是卻有一絲冰冷的殺氣,他能感覺得到。
完球,老子小命不保了。
姚雲鶴則是喜出望外,他也察覺到了那農婦的殺氣,看來這個局很快就要被破了,徐子楨,你還往哪裏走?
那農婦看了一眼徐子楨,又看了看勒著姚雲鶴的那條胳膊,象是在考慮從哪裏下手。
姚雲鶴急忙喊道:“這小子的招式古怪得緊,快把他胳膊切了。”
農婦微微點了點頭,臉上還是那副麻木平淡的表情,手上幽光一閃,短刀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