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楨愈發無語,這真是個和尚?這特麼隻是個流氓剃了個禿瓢吧?
他尷尬一笑道:“喝酒可以,窯子青樓什麼的就算了,我不習慣去那種地方。”
話音剛落,蘇三就投來鄙視的目光,連水琉璃也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徐子楨不逛窯子青樓?那當初怎麼會認識她這個紅袖招頭牌?
兀術輕笑道:“嗬,徐子楨不愧是徐子楨,這當口還能談笑自如,本王佩服。”
徐子楨不屑道:“老子怕毛,你堂堂四王子在我手裏,還怕你的兵敢怎麼樣不成?”
兀術笑了笑沒說話,但是眼神微微閃爍,不知在想些什麼。
不過徐子楨說是這麼說,還是知道該趕緊出城才是,好在這裏離城門不遠,隻要劫持著兀術衝出城門,那前邊就是一片光明坦途,官道是走不得的了,但是官道兩旁小路無數,群雄隨便分散一鑽,金人的騎兵就難以追趕,逃命的機會很大,就是自己可能有點麻煩而已。
魚沉大師玩鬧歸玩鬧,還是負起了領頭的作用,袍袖飄飄兩手空空大步在前開路,一眾群雄緊隨其後,將水琉璃和玄衣道長護在中間,徐子楨和蘇三押著兀術忽列兒殿後,隻要前方稍有不對就能立刻停下以人質相脅,這是一個能功能守的完美隊形。
那個冒充的劊子手背起了徐沫的屍體,轉頭對徐子楨一笑:“徐大哥,多日不見。”
徐子楨一愣,仔細看去才發現那張畫得花花綠綠的臉竟是路青,他頓時大喜:“路兄弟?你畫成個鬼臉我都沒認出你來。”
路青笑道:“小弟到現在也沒認出徐大哥你。”
徐子楨這才想起自己還沒卸妝,連蘇三也還是那副黃臉婆模樣,他哈哈一笑,拉著兀術隨便進了旁邊一個酒肆,抓了一小壇酒回了出來,先喝了一口,再往臉上倒了些,用衣袖使勁擦拭了一番,終於露出了本來麵目,然後又將酒壇給了蘇三,讓她恢複真容。
“呼!還是這樣帥。”徐子楨長舒了一口氣,因為易容的緣故他幾天沒洗過臉了,現在終於解脫了,不過他並不是真為了帥而卸妝,而是因為等一下必定還有硬仗要打,他要露出這張臉來吸引金兵的注意,好讓其他人逃脫,但是這就不必讓別人知道了。
眾人從坊市中直衝出來,剩餘的那些高手壓根不敢再妄動,隻能遠遠跟在後麵等待時機,街上也早已空曠一片,百姓們早就各自閉門躲去,一眼望去蕭條之極,空蕩蕩的街道上隻有塵土隨著北風飛揚,偶爾伴隨著幾片枯葉,很有點古龍中肅殺的意境。
魚沉忽然腳下一停,身後眾人也隨之停了下來。
玄衣眉頭一挑,問道:“魚沉,怎麼?”
魚沉掂著下巴沉吟道:“沒怎麼,和尚我隻是在想,這兒怎麼會一個金狗都沒有,莫非有什麼埋伏不成?要不咱們試試走另一個門?反正也沒多遠,你們看如何?”
其他人也察覺到了不對勁,按說他們殺出來到現在已經有一會了,不可能金兵還趕不到,除非就是城門內已經布下埋伏,就等他們衝過去一網打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