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
剛砌好的牆成了一堆碎磚,徐子楨和那工匠的動作終於停了下來,現場的幾人全都愣在了那裏,麵麵相覷不知所措。
“媽的,你們幾個賤民在做什麼?”那監工終於回過神來,抄起鞭子就衝了過來,不由分說往徐子楨等人身上一陣亂抽,邊抽邊罵道,“爺爺一不留神你們就起亂,看爺爺不抽死你們!”
幾人全都臉色煞白抱著腦袋蹲在地上任他抽打,皮鞭抽在身上就是一道口子,可他們卻不敢哭喊,那監工狠狠抽了十幾下後才勉強壓住怒火停下手來,指著現場幾人罵道:“其他人都給我滾回去,你們幾個,今天不準睡覺,給我弄好再說!”
“小人知錯,小人知錯!”徐子楨趴在地上連聲討饒,然後很自覺地爬起身來收拾起了碎磚,那幾個工匠也不敢怠慢,繼續忙了起來。
最後這間店鋪被毀了大半,說是不準睡覺,可晚上也開不了工,第二天一早那監工過來看時房子還是差了半個屋頂沒完成,說不得又是一頓打罵,但也於事無補了。
巳時時分,那個幾天沒見的高手衙役忽然又出現了,他今天還是那一身官差打扮,遠遠的從坊市口踱進來,象是對沿街兩旁的店鋪審視了一番似的,等來到最裏端那間唯一沒完成的店鋪時愣了一下。
“這是怎麼回事?”他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那個監工也沒了往日的傲慢,小跑著來到他麵前低聲下氣地解釋了一番,但是他沒敢說是工匠民夫打架造成的,而是說工期沒算準,稍有些延誤,他知道要是說出打架一事,恐怕最先受罰的就是他。
那高手衙役明顯很不開心,但來不及完工已成事實,誰都無可奈何,他剛狠狠瞪了那監工一眼想罵上幾句,卻聽坊市入口處一陣整齊的腳步聲傳來,很快就見一隊軍容肅整全副甲胄的金軍開了過來。
監工的腳有點發抖,但還是說道:“姚爺,您看……要不讓他們接著幹就是了,反正還差沒多少了。”
姚爺沉著臉看了一眼,那間沒完工的鋪子就在邢台正南邊,和邢台中間隔著一片開闊地,待會兒監斬官員就坐在這個鋪子門前,他又看了一眼麵前幾人,幾個工匠倒也罷了,對徐子楨他還有些印象,就是那天挖出個死人手臂都嚇得半死的。
他連點了三人,正好是徐子楨蘇三還有一個工匠:“你你,還有你,你們繼續鋪瓦,給老子快些!”說完轉頭走到一旁,隨便尋了個地方站著,眼光卻已在暗中四處梭巡了起來。
徐子楨蹲在屋頂老老實實幹起了活,暗中出了長長的一口氣。
時間算得剛剛好,接下來就看有多少人配合這一場互相算計的劫法場了。
開進來的那隊金兵已經列好陣勢圍在了邢台四周,監斬台也安放妥當,這時隻聽遠處又傳來一陣轔轔車聲,徐子楨的心忽然提了起來,眼睛不著痕跡地看了過去。
……
祝各位猴年大吉,萬事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