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爺和宗澤押著石雪河走了,徐子楨拍了拍手也起身回去了,蘇三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邊,眉頭輕皺,怎麼都想不通徐子楨說的石雪河有錢跟他有什麼關係。
蘇三素來自詡是徐子楨的貼身護衛,再加上她本就心思單純,最不喜歡動腦子使花招,因此怎麼都猜不透徐子楨的用意。
“我還是不明白,石雪河有錢沒錢跟咱們有什麼關係?”
徐子楨笑了:“當然有關係,因為很快他的錢就會變成我的錢。”
蘇三愈發茫然了,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
石雪河的酒勁已經徹底醒了,但是他也不會想到自己的那點財產已經被人惦記上了,更不會想到自己會被無端陷害,而當趙桓得知這件事後不出意外的大怒,這回連大理寺都不用去,直接給石雪河一個斬立決,家財查沒,而負責此事的正是張邦昌。
一樁大快人心的天大冤案就此產生,石雪河到死也沒明白那塊金牌是怎麼來的,又怎麼會巧得正好掉在宗澤腳邊,這一切自然都是張邦昌府中的那兩個轎夫所為。
其實兀術哪曾要拉攏他石雪河,或許連他這個人都壓根不知道,那封書信自然是假的,真正執筆的是一個他絕不會想到的人——秦檜。
秦檜雖是曆史上大名鼎鼎的奸臣,但他的才學卻是不可否認的,那封書信就是徐子楨暗中托他仿照著兀術的筆跡寫的,而兀術的筆跡不正好有梁師成家裏搜來的信作參考麼?模仿幾個字對秦大學士來說簡直易如反掌。
至於那塊金牌的來曆就更簡單了,徐子楨在送羅吉的那天“偶遇”莫景下和他的赤堂,一不小心滅了個幹淨,別說一個赤三的牌子,就是把整個赤堂的牌子都收集起來也沒什麼難度。
徐子楨心情大好,一路上邊走邊跟蘇三低聲說著,蘇三也終於明白石雪河死得有多窩囊,可還是有一件事想不通。
“可他家銀子再多又與你何幹?他又沒得罪你,官家也不會讓他賠你什麼吧?”
徐子楨神秘一笑:“我不用管,張邦昌會幫我拿的。”
蘇三哪肯相信,隻當徐子楨在逗她,她知道張邦昌在真定大營時被徐子楨忽悠過,可那老頭好歹也是首相太宰,不至於傻到這份上吧?
徐子楨也不解釋,帶著蘇三回了住處,朵琪卓瑪一幹人等都在,那幾個搬銀子的護衛卻到現在還沒回來,可見徐子楨那一把麵粉撒得水準有多高。
段琛一見他就興高采烈地道:“徐兄,梁師成一案已判了,你猜怎麼著?老賊倒是留了一命,被貶去彰化當節度副使了,不日便要啟程。”
“彰化?嗯,看來我還是沒記錯……”徐子楨摸著下巴喃喃地道。
眾人大奇:“沒記錯?”
“咳咳……我是說沒猜錯,老王八蛋不會那麼容易被砍頭,最多就是個貶謫。”徐子楨說完暗中抹了把汗,好家夥,險些說漏嘴,他拉過地圖假模假樣的研究著,也不知在看些什麼。
他記得六賊基本都是被貶謫的,沒一個當即砍腦袋,不過他已經打定了主意,一個都不會放過,就象王黼那樣,死也死得誰都找不到,梁師成當然也不能放過,曾經暗中指使要殺老子,何況老子還黑了他那麼多金子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