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汴京潑皮頭目九爺居然住來了這裏,實在有失身份,可王中孚搬到這裏是聽了徐子楨的勸告,不光是他,就連剛才去過的雍爺家也一樣,偌大個開平王府看著和以前一般無二,可實際上裏邊值錢的東西早已搬空,全都運到了應天府的新宅子裏。
雍爺和王中孚都是聰明人,雖然自己沒把話說透,可他們都聽自己的勸告搬了,至於其他人,徐子楨自然沒義務提醒,何況有些曆史上記著的名字都會有他們各自的結局,不用多嘴。
可是還有一個最讓徐子楨掛心的,也是怎麼都勸不動的,始終是他心中最無奈的疙瘩。
容惜啊容惜,你什麼時候肯聽我的勸,找個機會離開汴京呢?哪怕這輩子你我無緣,哪怕你嫁給了一個無才無能之輩,但隻要你一世安然,我也認了,要知道金狗的那個洗衣院……那簡直是大宋所有公主嬪妃的惡夢,在那裏無論你曾是什麼身份,也都隻有被金狗蹂躪的命,除了死,沒其他解脫的辦法。
徐子楨不敢再想下去,他不敢想像如果趙楦被金人擄去關在洗衣院裏,他會不會發瘋,會不會舍棄一切殺去上京。
蘇三走了幾步見徐子楨沒跟上,回頭看去見他在發愣,忍不住催道:“在想什麼呢,還不走?我餓了。”
徐子楨這才回過神,勉強笑了笑:“走,我也餓了。”
蘇三盯著他看了幾秒,撇嘴道:“神神叨叨,多半又在想哪個姑娘了。”
雍爺和王中孚都見過了,接下來自然就是最關鍵的一頭,那就是朵琪卓瑪和她的吐蕃使節團。
按著徐子楨早先的計劃,他們見過趙桓後就住進了一家客棧,連同吐蕃眾和西夏西遼眾都住在了這裏,先前被努齊用藥放倒的吐蕃護衛們也找了回來,一個沒死都好端端的,牟先亭直接將這間客棧全都包了下來,一個閑散客人都沒有。
朵琪卓瑪對徐子楨的突然出現同樣很意外:“叔,你怎麼這就來了?”
徐子楨擺擺手:“把牟大人符叔他們全都請來,差不多該安排了。”
朵琪卓瑪聞言一喜,趕緊親自跑出門去將眾人請來,不多時人已來齊,聚在了屋裏。
徐子楨不再廢話,直接看向吐蕃國師鬆仁道:“那個坑了你們的驛官抓來了麼?”
鬆仁點點頭,微笑道:“那日過來就繞了下路,順手請來了。”
徐子楨道:“不錯,明天一早朝堂上就會找梁師成的麻煩,到時候一關接一關,總要把那老閹狗拿下才是,這驛官是個關鍵人物,少不得要他現一現身。”
牟先亭打斷了他的話:“且慢,這驛官人微言輕,怕是官家不會信他,再者梁師成也必然不會承認,有何關鍵?”
徐子楨道:“我說關鍵自然有我的道理,本來我和您一樣想法,可是您知道他是受了誰的指使麼?”
眾人齊問:“誰?”
徐子楨嘿嘿一笑:“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明天咱們一起洗漱整齊上朝看熱鬧去,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