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羽一怔,徐子楨話裏有話,他哪會聽不出來,他神情一肅,拱手對天一字一頓地說道:“我,鳥羽,在此對天照大神發誓,必遵從與徐君的誓約,若有叛心,讓我身受五雷轟頂,不得好死!”
“哎,嚴重了嚴重了,鳥羽君這麼說就太見外了。”徐子楨滿臉惶恐狀,拉著鳥羽的手道,“我這兄弟必定會幫你完成心願,而且絕不會牽扯到你身上,讓你順利奪回本該是你的皇位,但是……鳥羽君你一定要答應我,千萬不能讓我這兄弟有事。”
鳥羽聽他對自己的稱呼都變了,心中頓時一喜,徐子楨在示好,這可是兩人將來合作的良好開端,對於羅吉跟自己回日本辦“大事”的安全問題,他自然滿口答應,開玩笑,他雖被白河法皇壓製著,可畢竟也是當過天皇的人,總還是有實力的。
羅吉隨著鳥羽走了,徐子楨目送他遠去,直到看不見身影為止,這才轉身上車:“走吧,回家。”
林朝英卻沒立刻趕車,而是遲疑了一下問道:“徐子楨,你為何要讓羅吉去做這等凶險之事?再說即便日本國皇位更替,也對你沒多大的好處吧?”
徐子楨笑了笑,笑容意味深長:“好處?我從沒想過要從日本撈什麼好處,所謂的將來行商貿易賺大錢也隻是個借口。”
林朝英愈發奇怪,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徐子楨的做法簡直是莫名其妙之極。
“那你這麼做又是為何?”
徐子楨沒回答,這種事他知道就行,不用跟別人交代,為何?他的目的很簡單,因為那是一個猥瑣的民族,一個沒有節操的民族,他不知道將來自己能不能參與到收複失地反擊金國中去,甚至能不能好好活著都是個未知數,但是總要先做好些準備才是。
白河法皇把持朝政這麼多年,日本的天下都在其掌握中,羅吉能刺殺成功的話在日本必然會掀起一場滔天大亂,白河的心腹絕不會甘休,肯定會在暗中策劃複仇,到時候鳥羽就要忙著平亂,小命和皇位隨時難保,他哪還顧得上在宋金之戰的時候跨海過來占便宜?
當然,羅吉若是沒刺殺成功,結果還是一樣,因為徐子楨看得出來鳥羽同樣不是省油的燈,就算他敗了也未必會消停。
不管將來趙構會不會鐵骨錚錚的向金宣戰,大宋東部沿海能太平一陣子總是好的。
武大郎如果不死,他是會先想辦法解決西門慶潘金蓮這對狗男女,還是不顧生命危險繼續賣炊餅賺錢?答案是顯而易見的。
徐子楨對自己的這個決定很有信心,也很滿意,再說了,就算將來鳥羽執政後又對大宋起了歪念,要滅了他也是分分鍾的事,不就是跨個海麼,又沒多遠。
剛想到這裏,他的腦中忽然閃過一道靈光。
跨海?跨海!對啊,老子怎麼把這事給忘了!
林朝英見他不理自己,隻在那裏沉吟著,等了好一陣終於忍不住問道:“喂,你還回不回家了?”
徐子楨回過神來,嘴角掛起一抹古怪的笑容:“回家?不,送我去府衙,我得找七爺商量個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