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楨不理眾人反應,眼神炯炯掃向台下,緩緩說道:“要我講課沒問題,易之居士說得不錯,我胸中所學另有高明,一定是你們沒聽過的,但是我想問你們,金狗已經快打過來了,你們身為炎黃子孫的那點骨氣若是還未泯滅,願意拋頭顱灑熱血為國為民獻出你的性命麼?如果你們願意,我就開幾門專課,不教別的,隻教你們如何發揮自己的長處,把金狗從哪兒來打回哪兒去。”
說到這裏他忽然一躍跳上椅子,高聲吼道:“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告訴我,你們是想繼續當個書呆子還是保家衛國?”
徐子楨單手叉腰站在最高處,神色肅然威風凜凜,眼神所過之處無人不為之動容,禮堂中原本的寂靜開始起了變化,起初是一片低沉的嗡嗡之聲,很快有人猛的站起身來,激動地大喊道:“我願保家衛國!”
話音未落又是一人跳了起來,大聲叫道:“我也願棄筆從戎,保家衛國!”
又一人站起身來,然後又是一個,接著是一群一群的學子站起身來,每個人都滿臉激動,用盡所有力氣高聲喊著:“保家衛國!保家衛國!”
蔣院長沒料到徐子楨把話題引向了這裏,而學生們的反應也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他目瞪口呆地掃視一圈,幾乎無人還能保持冷靜,甚至有不少人眼中都已有了激動的淚水,紅著眼眶站在那裏奮力高呼著。
顧易先生也愕然不已,他活了這把年歲還是頭回見到徐子楨這樣的說辭,幾句話就將一千多人的情緒調動到了最高點,他怔怔地看著每一個人,喃喃說道:“好一個天下興亡匹夫有責!”
現場的氣氛幾乎快要將禮堂的屋頂掀開,那些埋頭苦讀多年的學子們驟然間收起了迂腐,放開了本該屬於他們這個年紀的熱血情懷,就連那些平時連說話都不敢大聲,見到生人都會臉紅閃躲的女學們也都激動得臉色通紅,眼中閃著激動的光芒,她們雖還保持最後一絲矜持沒與男學子們一同叫喊,但從她們緊咬的牙關可以看出,她們也並不平靜。
蔣院長忽然清醒過來,從震天的聲浪與人潮中擠到台前,不顧額頭上密密的汗水,大聲問徐子楨道:“書院內絕無貪生苟且之輩,但他們不過是書生爾,手無縛雞之力,你如何讓他們保家衛國?莫非你要教他們行兵布陣騎射競擊?”
這話一出台下忽然變得安靜了下來,對啊,這裏都是些書呆子,讓他們跑上幾裏路都會喘個半天,真要換上軍裝去打仗,哪有這麼容易?
徐子楨露齒一笑:“誰說讓他們上戰場廝殺了?書生自有書生的用處,打仗需要的可不光是戰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