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趙狠狠一拍巴掌,說道:“這混帳小徐,怎麼就幹出這種事來了!”
李猛已經哭紅了眼,哽咽道:“師父怎麼說走就走了?叔不是那樣的人,肯定有誤會,再多問問也好啊。”
雲尚嵐胡卿蘇三等人都各自沉默不語,她們打心底裏不信徐子楨會做出這樣的事來,但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高璞君微微皺著眉想著整件事,如果從表麵上來看根本沒什麼奇怪的,就是徐子楨喝多了,然後色心大發做了錯事,可是高璞君忽然間想起那日徐子楨在她耳邊說的那句話來。
“如果我又無恥卑鄙下三濫了,你千萬別當真,因為那一定是假的。”
高璞君心中一動:莫非這也是徐子楨的一步棋?
……
月白如洗,柳風隨踉蹌著在街上走著,微涼的夜風一吹將他的酒意徹底激了出來,看他現在走路的樣子,恐怕隻要是個孩童輕輕推他一下都可能把他放倒在地,可是他沒有找地方歇下來,而是依舊固執地往前走著。
他的牙關緊咬著,雙拳緊握著,眼中滿是憤怒,砰的一聲他不小心腳下一軟摔倒在地,但很快又掙紮著爬起身來,繼續前行。
顏玉淙將身形隱在暗處,一直不緊不慢地跟著,半個多時辰後柳風隨來到了城門邊,隻是現在為時尚早,城門還沒到開啟的時候。
柳風隨沒有立刻過去,而是找了個角落,也不顧地上肮髒潮濕就這麼坐了下來,雙眼通紅抬頭看著月亮。
四下一片寂靜,守城的將士離這裏還有不少距離,顏玉淙再次確認了一下四周無人,這才緩步上前,來到柳風隨麵前站定。
“柳公子,你要出城麼?”
“誰?”柳風隨霍的站起身來,滿臉戒備,月光下一張蒼白俏麗的臉龐顯露眼前,他皺了皺眉,“怎麼是你?你……是趁亂逃出來的?”
顏玉淙道:“不錯,柳公子可是要叫人來將我送回去?”
柳風隨眉頭一挑:“你逃不逃與我何幹?”說完閉起雙眼養起了神。
顏玉淙低頭看著他,說道:“今日之事我已全看在眼裏。”
柳風隨神情似是一動,但依舊不睜眼,淡淡地道:“那又如何?”
“不知柳公子欲往何處去?”
“與你何幹?”
“柳公子可是想尋一個安身立命之所,日後再徐圖複仇之事?”
柳風隨猛的睜開眼,冷冷地道:“仇自然要報,但我所為的並非徐子楨,而是我張家的血海深仇,這一點我並未搞混。”
“張家之仇?”顏玉淙不解。
柳風隨冷笑道:“嗬,看來你還不知,我本姓張,與我有仇的並非徐子楨,而是當今大宋朝廷,原本我以為跟著徐子楨能有一番作為,到時能改變某些事,但現在看來是我想錯了,若要報仇,靠不得旁人,還是須得憑自己,我這麼說,你可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