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發現徐子楨簡直就是條黑魚精,到哪兒哪兒水渾,剛一個無聊的玩笑險些惹得人家小夫妻反目,現在又跟大才女易之居士掐上了,就連素來從容的扈三娘都忍不住有些頭疼。
張孝純身為地主趕緊上前,拉著他身後那年輕人笑道:“賢弟,此乃犬子張彬,方從大名府歸來未幾日。”
張彬上前半步恭恭敬敬地行了個晚輩禮:“小侄見過徐叔父。”
徐子楨有些鬱悶,老子也不過二十有三,怎麼就成你叔了?輩分這東西坑人不淺,不過人家給麵子他也隻得接著,趕緊一把扶住道:“我跟你爹是哥們兒,張公子不必這麼客氣,咱爺仨各論各的就是。”
張彬倒是爽快,笑了笑改成拱手道:“小弟恭敬不如從命。”
張孝純瞪了他一眼,可徐子楨有言在先他倒不好駁斥,隻得讓這混亂的輩分繼續下去了。
屋內的尷尬氣氛終於被張孝純不動聲色地化解了,柳風隨吃吃艾艾地找董芙蓉解釋著什麼,可董芙蓉還是冷著張臉,顯然沒那麼快消氣。
徐子楨冷眼裏早將屋內看了個遍,並沒見張彬之妻顏玉淙,他不著急,他對自己的判斷還是有幾分自信的,顏玉淙這娘們兒怎麼看怎麼奇怪,要沒問題的話他徐字倒過來寫。
果然,張彬還沒說幾句話,屋外就傳來一陣輕快的腳步聲,接著花枝招展的顏玉淙從外邊走進屋來,先跟張孝純見了禮,然後來到張彬身邊,對徐子楨報以一個微笑算是招呼過了,張彬向徐子楨告了個罪,然後引著顏玉淙去與柳風隨董芙蓉見禮。
正在熱鬧間,忽聽屋外有下人傳:“老爺,有應天府一行來客求見徐公子。”
張孝純微微一怔,道:“快請。”
徐子楨也有些奇怪,走到門口往外看去,不多久隻見一個虎頭虎腦的少年快步走了進來,遠遠看見徐子楨頓時激動地大叫一聲:“叔!”隨即腳下加快風一般衝了過來,三步並作兩步躥到徐子楨麵前將他抱住。
“小猛?你小子怎麼來了?”
徐子楨大感詫異,他沒想到李猛會來太原,緊接著門外又進來一個少年,看著和李猛差不了多大歲數,隻是看著稍顯瘦弱些,臉上帶著樸實憨厚的笑容,也是遠遠叫了聲:“叔,我來了。”
這個少年則是留在應天府的寶兒,徐子楨同樣沒想到他會過來,一愣之下拍了下李猛的腦袋,板著臉道:“站好了說話。”
他一嚴肅李猛就有點犯怵,趕緊鬆開口乖乖站好,頭垂得低低的,寶兒的臉上也有些不太自然,自覺地走到李猛身邊站定,象兩個等著挨罵的孩子。
徐子楨有些生氣,哪怕太原暫時不會丟,可仗還是得打的,這倆孩子跑這兒不是讓自己提心吊膽麼?萬一出些差池他可受不了。
李猛和寶兒是一路來的,看來已經認識了,而且已混得很熟的樣子,兩人低著頭偷偷互望一眼,均不敢作聲。
就在這時,院門外傳來一個清脆婉轉的聲音:“小猛是我帶來的。”
徐子楨愕然,這聲音怎麼這麼耳熟?舉目一望,卻見一個千嬌百媚的盛裝女子從門外走進院裏來,粉腮黛眉青絲如瀑,竟赫然是大夏國雲氏家族的千金小姐雲尚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