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裏的意思很明,如果不是趙構保徐子楨,他早就被王黼李邦彥之流弄死了。
徐子楨哈哈一笑:“殿下跟我這麼客氣,那我也就說敞亮話吧,我就是一粗人,信奉的是忠義二字,七爺對我不錯,我也記在心裏,可如果碰上國家大事,我這心裏還是以忠為先的,所以不管是之前守蘭州還是現在的守太原,我為的都是我大宋江山而已,其實跟七爺沒多大關係。”
說完這段話徐子楨就閉上了嘴,等著趙桓接下來的順勢挑撥離間了,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趙桓卻沒再說話,而是微微皺眉看著他,象在思考著什麼。
徐子楨有些愕然,這貨在想什麼?難道跟我猜測的不一樣?
良久後趙桓忽然壓低聲音問道:“子楨,孤聽說你與金國少王爺頗有私交,不知此事屬實否?”
徐子楨被他的跳躍性思維弄得有點發懵,微作思忖後點頭道:“算是還好,有些交情。”
趙桓的眼中閃過一道疑色,又道:“孤還聽說你奉了少王爺之意來我大宋做什麼密使,不知可有此事?”
徐子楨心裏不免有些惴惴,但還是坦然點頭道:“不錯,是有這麼回事。”
趙桓的眼睛漸漸眯了起來,追問道:“既然你乃是金國密使,可為何在太原與真定時卻是如此作派,不知子楨你的用意何在?或者,哪一個才是真實的徐子楨?”
徐子楨頓時恍然,原來趙桓想問的是這個,為毛自己又是金國密使,可又把金人跟宰狗似的亂殺。
這說辭他心裏早就有數,當下不急不躁地笑道:“殿下,我這密使可不是來大宋當奸細的,為的隻是給少王爺賺點錢而已,另外……我殺的那些可沒一個是他少王爺的人哦。”
趙桓眯著的眼睛又恢複了正常,眼中滿是恍然之色,這解釋確實合情合理,天下無論哪個國家都存在儲君奪權爭利的事,在趙桓眼裏金國那種剛從部落升級成國的地方更是免不了這種破事。
氣氛一下子又恢複了和諧,趙桓身上那種若有若無的氣勢也瞬間消散不見,取而代之的卻竟然是帶著一絲討好的神情:“孤倒沒想到子楨你與少王爺會有如此交好,隻是孤有一事相托,不知子楨可否為孤轉達給少王爺知曉?”
徐子楨被趙桓弄得有些頭暈了,完全猜不到趙桓到底想表達什麼,說的話跳來跳去摸不著頭腦。
“呃,殿下請說,如果隻是轉告的話我應該可以做到。”
趙桓麵露喜色,拍掌道:“好,那就勞煩子楨賢弟替我問問少王爺,不知他能否在他皇兄麵前美言幾句,就說孤誠心和談,不論是割讓城池或是貢納歲幣,孤隻求能就此止歇刀兵。”
我草泥馬!
徐子楨隻覺一股怒火猛的從心中竄起,搞半天老子自作多情了,這王八蛋根本不是為了拉攏自己,也不是為了要拚死抵抗,而僅僅隻是想讓自己做個中間人去求那狗屁金國皇帝休戰,還什麼割讓城池貢納歲幣,我呸!你他媽還能不能有點氣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