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璞君的臉頓時刷的一下紅到了脖子,可她的性子卻讓她堅持著不低下頭來,依舊狠狠地瞪著徐子楨,隻是再無法說出一個字來。
徐子楨背對著別人,偷偷伸舌頭在上唇舔了一下,然後對高璞君擠了擠眼睛,壞笑道:“一言為定!不過你記得今天別吃蒜。”
不等高璞君發飆,徐子楨已經飛快地逃下城頭,五百神機營一個不落的已經全都集合在了這裏,每個人都端坐馬背,神情俱都很放鬆,完全沒有一絲緊張的感覺。
湯倫和何兩兩也在旁邊,見徐子楨下來對他做了個手勢,徐子楨點點頭,現在他們倆已經成了神機營的軍需官,剛才的手勢就是告訴他所有人的火藥都已經又配足了。
甕城地麵上昨天的那些稀泥已經不在,徐子楨又暗自佩服了一下高璞君的調度能力,忽然高聲喝道:“神機營,去縛!”
“是!”
五百人齊聲應和,在所有人驚異的目光中蹲下身來,從褲腿和袖子中分別解下一對布包來,然後放到地上。
徐子楨抓住馬韁翻身躍上:“上馬,出城醒酒!”
“殺!殺!殺!”
城門大開,五百人如一條出淵的神龍般飛弛而出,帶著一股凜冽森然的殺氣。
地麵上安靜地擺放著一個個布包,湯倫和何兩兩視若無睹地走到了一邊,低聲說著不知道什麼。
有人悄悄走了過去,拿起一個布包準備一解好奇之心,可剛拿到手上就覺得一沉,不小心掉落在地,發出咣當一聲響,將他嚇了一跳,同時脫口而出:“好重,這怕是得不下二十斤吧?”
眾人這才發現個中玄機,難道神機營每個人平時都是以這種方式在隨時鍛煉著?甚至有些腦筋轉得快的已經變了臉色,每個布包不下二十斤,也就是說神機營眾平時都是手腳上綁著八十斤的東西在趕路甚至打仗?也就是說昨天他們在麵對那數萬金軍時也是……
城上的守軍將士們的臉色漸漸由凝重變得激動,在看向飛馳出城的神機營眾人時的眼神也變得崇敬無比。
……
城外正在高聲叫罵著的金兵們眼睜睜看見一隊宋兵從城內弛出,罵聲漸漸歇了下來,為首的那員金將不免好奇地看去,隻是當他看清來人的模樣時臉色頓時黑了下來。
迎麵而來的似乎隻有幾百人,而且每個人穿的都隻是件破舊肮髒的布衫而已,為首一人的衣服算是幹淨些,但也不見有片甲遮身,別說頭盔,就連帽子都沒戴一個。
就在他愕然之際,那些人已經停在了他的麵前不遠處,那個為首的年輕人正用一種不屑的眼神看著他。
這員金將勃然大怒,兩軍交戰,宋人竟然連個像樣的戰將都不派,想到這裏他氣極反笑:“莫非偌大個太原城已無拿得出的戰將,便派你們這些泥腿子來給爺爺磨刀麼?”
徐子楨懶散地打了個哈欠,瞥了他一眼道:“拿嘴皮子磨刀麼?你好歹也是個先鋒,別讓老子鄙視你,遠來是客,單挑還是群毆你選一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