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汾歎了口氣,說道:“前些天蘇老英雄應邀赴宴,與十幾位河北路的英豪商談義軍之事,可不知怎的消息泄露,金狗早已設下重伏,蘇老英雄與那十幾位英豪無一幸免,俱都……唉!”
徐子楨已經明白了,他的心裏很是沉重,蘇正南可以說是河北路義軍的一麵旗,以他的名聲威望可以用最短的時間組織起一支強大的義軍隊伍,這也是當初他和玄衣道長不謀而合的想法,可是現在他居然死了。
他輕輕拍著蘇三的後背,實在不知該說些什麼,隻能盡可能地安慰道:“好了蘇三,你爹在天之靈想必也不願見到你這麼糟踐自己的,你現在該做的就是收拾心情養好身體,給你爹報仇,狠狠地報仇!”
蘇三哭了一陣漸漸收了聲,雖然還在抽泣著,但情緒明顯穩定了許多,她抬頭看著徐子楨,淚眼婆娑地道:“徐子楨,我爹沒了,魯英也……也失蹤了,河北路我是不能再呆下去的,以後就還是跟著你吧,你……你能收留我麼?”
徐子楨揉了揉她的腦袋,輕歎道:“你不跟著我還能跟著誰呢?放心吧,我一定替你爹報仇。”說到這裏他忽然想起個問題來,“河北路不是有天下會的人幫著麼?那天有他們在嗎?”
蘇三道:“有,那十幾人裏就有三個是天下會的。”
徐子楨的心一緊,玄衣道長和水琉璃可都在真定,不知道這三個人裏有沒有她們倆。
一旁的趙楦似是猜到了他心中所想,低聲說道:“那三人是河北路分舵的管事人,我師父與師妹那日沒去。”
徐子楨鬆了口氣,同時心中有些慶幸,雖說死了這麼多人讓他心裏不痛快,但要是玄衣道長和水琉璃出點什麼事的話怕是他現在已經要暴走了。
蘇三忽然捏著拳頭恨恨地道:“這次的事情一定有內奸,別讓我查到是誰,不然我一定活剝了他!”
徐子楨一愣,想想也是,義軍本來就是幹的刀尖上跳舞的事,整天在金軍眼皮底下溜達,自然是小心加小心,哪會這麼容易暴露行蹤,除非是有人暗中與金人勾結,而且他想到兀術的為人,以他的能耐想拉攏幾個內奸還真不是什麼難事。
他稍作沉吟,對蘇三說道:“這事我一定好好查個清楚,不過眼下有個大事,咱們得先做做。”
蘇三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了情緒:“我知道,是太原解圍吧?”
徐子楨點點頭,河北路出了內奸害死了蘇正南,這事絕不能就此罷休,但是太原的事卻是迫在眉睫。
計劃早就在心裏,徐子楨叫過趙楦,說道:“容惜,還得麻煩你跑個腿,用你最快的速度去汾州,讓那什麼姚古全軍出擊解救太原,另外再給太原張純孝傳個信,汾州兵一到就立刻出城反攻。”
趙楦一驚:“就如此解圍?可……”
徐子楨微微一笑:“我知道你擔心什麼,放心吧,太原破不了,姚古張純孝他們也不用真打,隻要把完顏宗翰給我從大同府騙走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