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有酒喝徐子楨就來了勁,當即跳了起來:“走走走,我就好這口。”
滿屋子的學子全都用驚訝的目光看著徐子楨離去,他們心目中顧仲塵是清高孤傲的,什麼時候對人有這麼客氣過的?而且這貨還能在上課時睡覺不被夫子責罰,簡直就是個神秘的傳奇人物。
顧仲塵的家不遠,就在書院往南兩裏多,這裏地處鬧市之中,但又因小巷精深而鬧中取靜,倒是個好地方,一進門徐子楨就眼睛一亮:“顧兄你養鴿子?”
顧仲塵笑道:“正是,小弟自幼便鍾愛此道,且小弟孤身來應天府求學,家慈家嚴頗不放心,這傳信鴿尚能為我傳寄家書,倒是頗為便利。”
徐子楨深以為然,跟著顧仲塵進了院中,不遠處砌著一排鴿籠,裏邊養了有數十隻鴿子,看眼睛和毛色都是上上之品,可見顧仲塵在養鴿這道上還有些水準,徐子楨是在北京城裏的四合院長大的,周圍還幾家鄰居都愛這個,可以說他是聽著鴿哨長大的,所以一進門就感覺到了這股熟悉的味道。
兩人就鴿子的話題閑聊了片刻,燕趙一直跟在旁邊,根本插不上嘴,什麼鴿子傳信,在他看來這小東西最好的用處就是擱點醬油紅燒了下酒。
顧仲塵的酒不算多好,但勝在年份長,還算頗為醇厚,幾杯酒下肚後顧仲塵忽然說道:“徐兄,如今你已是院中風雲人物,昨日又教訓了那朱時陽一頓,此人心胸狹窄,但院中與他相識之人不少,怕是下午社日時他找機會來難為你。”
徐子楨不屑一笑:“來就來,隨意。”
顧仲塵正色道:“小弟想勸兄一句,能避則避之,朱時陽雖非大人物,但其叔父人脈頗廣,小弟聞聽……徐兄此來書院實則為避禍,既如此,徐兄委實不該將你身後那位置於風口浪尖。”
這話說得很直白,徐子楨愣了一下後心裏大為感動,說起來他跟顧仲塵不過是泛泛之交,甚至剛開始還為了水琉璃爭風吃醋過,可現在顧仲塵說的這話算得上是推心置腹字字忠言。
徐子楨一口喝幹杯中酒,拍了拍顧仲塵肩膀,笑道:“多謝顧兄為我這些破事擔心,不過有的人是不能讓的,就象昨天我說的那樣,你一讓他就得寸進尺,我不會主動惹事,但誰要來惹我,那我就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顧仲塵愕然,但隨即笑道:“倒是小弟多慮了,徐兄何等人物,又豈會被如此小人欺辱,來,喝酒喝酒。”
一頓酒在歡談中結束,到得下午三人帶著幾分酒氣又回到了書院,社日已經開始。
徐子楨昨天路過的那座橋叫作狀元橋,而過了橋後是一片開闊的廣場,社日的活動就在這裏舉行,在他們三人到的時候廣場上已熱鬧非凡,內外院諸多學子全都聚在了這裏,或三五成群吟風賦花,或另辟一隅高談闊論。
顧仲塵道:“這便是社日,徐兄可隨意走走,若有中意之題可共與之。”
徐子楨擺了擺手剛要說什麼,身邊卻正好走過一個曼妙端麗的女子,正是昨天見到的那位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