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朱時陽頓時氣結,他和顧仲塵都是號稱書院五大才子之一,可是他自己都知道其實和顧仲塵的水平相差甚遠,而且按背景家底來說的話,他的叔父是當朝天章閣學士,堂堂正三品的官階,可是顧仲塵的祖父卻是全大宋人盡皆知的鴻儒顧易先生,可說是門生遍朝野,雖然顧老先生早就告老了,可顧家的能量卻不是他能比的。
但就算這樣他還是很不服氣,顧仲塵不知怎麼跟這粗人相識,竟然對他這麼客氣,而且聽顧仲塵的語氣似乎這粗人還很有來頭。
顧仲塵不再理他,拉著徐子楨就要走,這裏大多都是些沽名釣譽的假才子,跟他尿不到一個壺裏去,他是誰都看不上眼。
朱時陽剛吃了虧還沒找回場子,哪肯就這麼放徐子楨走,朝四周使了個眼色,頓時有十幾個人圍了過來,攔著徐子楨不讓他走,現在人越來越多,這些人反正死豬不怕開水燙,還真就不信徐子楨敢動手打他們。
徐子楨氣樂了,他揍人可從不分時間地點,惹毛了他哪管是誰都敢揍,隻是沒等他動手燕趙已經先發飆了,蒲扇大的巴掌掄起,兩個書生臉上留下五道指痕轉著圈摔了出去。
剩下幾個頓時嚇得縮了回去,不敢再攔,徐子楨掃了一眼滿屋子的書生,打心眼裏鄙視他們,一群孬種。
門外忽然傳來一聲輕歎:“徐子楨,手下留情吧。”
“蔣院長來了!”
喧嘩聲起,一個形容清臒的老者踱了進來,正是這應天書院的主持蔣濟蔣院長。
蔣院長看了一眼昏在地上還沒醒轉的兩個書生,無奈地搖了搖頭,轉而看向徐子楨:“老夫讓你今日來報到,你就不能早些過來麼?”
徐子楨嘿嘿一笑:“不好意思,有點瑣事耽擱了,不過總算還沒天黑。”
蔣院長被氣得笑了:“老夫是不是還該謝你沒將我從被窩中拖出來?”
徐子楨撓了撓頭隻是訕笑,這是蔣院長的地盤,該給麵子的時候還是得給的,這點他很清楚。
兩人這麼一番談話讓周圍的人全都呆住了,原來這粗人說的是真的,他居然真是來念書的,而且關鍵是一向嚴謹的蔣老夫子居然跟他這麼說笑,顯而易見兩人之交可是菲淺。
蔣院長打量了一眼徐子楨,嘖嘖有聲地道:“本院自建之始,從未有人如此裝扮來求學,你也算開先河了……隨我來吧。”說完對眾人一板臉,“時辰不早,爾等還不回舍?”
眾人一哄而散,徐子楨和燕趙跟著蔣院長揚長而去,錢同致和顧仲塵相隨左右。
門外某處一個錦衣華冠的書生笑著對身邊人說道:“這便是我七哥所說那徐子楨?果然有點意思。”
身邊人微微躬身:“回殿下,正是此人。”
那書生點點頭:“走吧,反正他也進內院了,有的是機會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