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寒書說道:“去吧,記得別犯暴脾氣,省得添亂。”
兄妹倆一來一去就把這事定了,柳風隨插嘴都插不上,徐子楨看得好笑,他一直覺得柳風隨功夫不錯人也好,就是有時候未免優柔寡斷了些,董芙蓉則一看就是性急如火雷厲風行的性子,跟柳風隨要結成夫妻的話還真是完美的互補。
好好一場山賊劫道的戲碼居然成了千裏尋夫,徐子楨不由得感歎怪事年年有最近特別多,董芙蓉不象尋常姑娘家,居然說走就走,隻帶著雙槍和她那匹桃紅小馬,另外走之前董寒書塞了幾個銀錠給她,這就算全部家當了。
作別董寒書後徐子楨一行就成了三個人,一路上走走說說,很快他就弄明白了董芙蓉當山賊的前後始末。
原來自從張清董平雙雙戰死後不久,梁山慢慢也解體了,兩家的遺孀在心灰意冷之下搬離了住處,來到了柳風隨之母瓊氏的老家江寧府,孤兒寡母幾人住在一起共同生活互相照應,就這麼過了幾年,董芙蓉之母的娘家忽然來了人,將她們母女三人一起接了回去。
這一去就再沒了相見之日,後來董芙蓉的外祖父與外祖母去世,家中的幾個舅父舅母為了爭那些三錢不值倆錢的家產鬧得不可開交,董芙蓉之母一氣之下又帶著子女離開了那裏,本想回江寧再找瓊氏,不料半路上得了急病,婦道人家體質羸弱,沒撐上多少天就咽了氣。
本來事情到這裏也就算結束了,可偏偏之後又出了點小變故,在趕路往江寧的路上董寒書打了個抱不平,失手打死了京兆府尹家的哪門遠親,結果被官府緝拿追捕,而這裏地處永興軍路與河南路中間,屬於三不管地帶,離著京兆府且有些距離,又加上窮山惡水地勢易守難攻,索性就在這裏先安下身來,等風頭過了再說。
徐子楨聽到這裏忍不住問道:“京兆府尹?賀正彰?”
董芙蓉恨恨地道:“正是那廝。”
徐子楨笑了:“放心吧,這貨蹦達不了幾天,你哥不用藏多久。”
可不是麼,金兵不久又得南侵,京兆府到時候就歸金人了,賀正彰的小命能不能保住都兩說,更別說他那知府之位了。
董芙蓉還以為他另有所指,隻哦了一聲就沒再問下去,柳風隨卻知道他有別的意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一路上三人說說笑笑,可徐子楨總覺得自己就是個大燈泡,怎麼都感覺別扭,好不容易回到汴京,徐子楨帶著他倆直奔康王府。
董芙蓉還是頭一回進這麼肅穆高級的地方,打進了門就不敢吭聲,隻好奇地東張西望,不住乍舌,直到進了後院花圃時她才鬆了口氣,拍著胸口說道:“徐大哥你跟康王殿下相熟麼?那救伯母不是輕易之極?”
徐子楨苦笑道:“哪兒來那麼容易,康王是王爺沒錯,可趙楷也特麼是個王爺,還比咱康王年紀大官階大,救人這事還得從長計議。”
剛說到這裏,隻見後院書房的房門忽然被打開,一道倩影端立在門口,臉上帶著微笑,凝視著徐子楨,卻赫然是溫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