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八道!”張邦昌再也忍不住了,勃然起身,但是他並不是懷疑徐子楨的話,因為他自己也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有多凶險,這條命已經握在金人手裏,什麼時候被取走都由不得自己做主。
徐子楨虛按了按手:“別激動,我就不信以相爺您的腦子會想不明白這事,不過我有個辦法,能讓您安然無恙,也能讓王爺平安大吉。”
張邦昌心中一動,下意識地問道:“什麼辦法?”
徐子楨笑笑:“辦法隻有一個,那就是讓王爺回去,這兒由您把持大局。”
張邦昌臉色頓時大變,他很想說自己回去讓王爺留下,但是這樣的話可是大不敬,是絕不能說出口的。
徐子楨知道他在想什麼,笑眯眯地接著說道:“相爺,您留下才能保住命,而且將來不說飛黃騰達,但至少晚年富貴依然得保,可要是您回去了把王爺扔這兒,先不說您回不回得去,就算回去,您能活多久?”
張邦昌愕然,他自然已經想到那樣做的後果,趙構再不濟也是王爺,哪有當臣子的逃回去由王爺來主事的?而且這賈四的話裏還隱隱透著個信息,那就是留在金營對他的將來大有脾益。
徐子楨翹著二郎腿看著張邦昌,見他微微皺起眉頭沉吟著,顯然自己的幾句話已經起到了效果,這時候索性再拋個炸彈出來,嚇死這老家夥。
“相爺,您可知我是誰?”
張邦昌又是一怔,他位極人臣,但是對江湖中的一套不熟悉,壓根沒見過易容的:“你……莫非不是賈四?”
徐子楨嘿嘿一笑:“對了,其實我叫徐子楨,哦,王黼王相爺知道我,您聽說過麼?”
張邦昌猛的一顫,徐子楨!?這名字他怎會沒聽過,蘭州府威名赫赫的戰神,前陣子在朝中也曾掀起過一股不小的旋風,雖然以徐秉哲和王黼等人的上報稱此人叛逃出了大宋,可能混進朝堂的誰都不是傻子,以一府之力阻下西夏十萬大軍,徐子楨在其中可謂是功不可沒,甚至不少人都懷疑西夏的妥協及罷兵都有他在其中斡旋的緣故。
“你是徐子楨?”張邦昌驚駭地望著他,滿眼的不可置信。
徐子楨笑吟吟地道:“可不就是我麼。”
張邦昌忽然間轉變了想法,因為據他所知,徐子楨不光打仗厲害,更兼能預知天下事,這個秘密似乎隻有當今聖上趙佶還不知道,其他百官哪個沒聽說過徐子楨是天生靈通?
“原來是徐義士,久仰久仰!”張邦昌心中豁然開朗,徐子楨是康王的人,他的目的肯定是先保康王的安危,而康王一旦離開,自己就算還在金營為人質,但也是大宋使節團中的主持大局之人了,而這代表什麼,他比誰都清楚。
徐子楨笑著拱了拱手:“怎麼樣相爺,咱接著談?”
張邦昌一咬牙:“徐義士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