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琉璃撲哧一笑,卻立即收起笑容,跑到簾邊往外看了一眼,又回了過來,急聲道:“你怎麼在這裏?”
徐子楨理所當然地道:“還不是為了陪七爺,要不然你以為哥吃飽了撐的跑這幾萬金狗中間來耍酷?”
水琉璃道:“我不是這意思,你……哎呀你別跟我纏夾不清,你什麼時候和七爺見上的?怎麼這回七爺來真定會是你作陪?”
徐子楨臉一板:“你先回答我,為什麼當初招呼都不打一個就走,害我擔心著急那麼久,這次你又為什麼來這裏,不說清楚就打屁股,還是扒了褲子打!”
水琉璃臉一紅,啐道:“呸,沒個正經!”頓了頓又說道,“那次離開我也是不得已,金人已打到了河北,朝廷又無所建樹,所以……”
徐子楨沒好氣地接道:“所以你們就跑這兒來刺殺金狗高層?那你們倒是殺幾個來看看啊,怎麼搞半天反折了這麼多人?”
說起這個水琉璃的臉色有點不好看,咬牙道:“金人與我們並不兩樣,要殺他們本來並不難,隻是沒想到斡離不頗有手段,居然才入河北便招攬了不少武林中人,他明有大軍護身,暗中還有那些敗類為他打探消息,我師父還未進入河北便已被他得知,結果自然可想而知,不光是天下會中那許多人,連我師父也……”
說到這裏她的語聲哽咽了起來,徐子楨一驚:“玄衣道長她……她遇害了?”
“那倒還沒有。”水琉璃定了定神,接著說道,“隻是她老人家那日為了掩護旁人逃脫,自己身受了重傷,被斡離不關了起來。”
徐子楨頓時明白了,哼的一聲道:“所以你就跑這兒來直接刺殺那王八蛋?”
水琉璃低頭不語,默認了。
徐子楨氣極,拿手指點了點水琉璃的額頭:“你個傻妞,玄衣道長那麼高的功夫都失手了,你還能有個好?要不是今天我出招把斡離不的注意力轉開,隻怕你得先失身再失手,到時候哭都沒處哭去!”
水琉璃咬著嘴唇昂然抬頭:“師父既已落難,我……我死也無妨,隻求能殺了斡離不!”
徐子楨一擺手,斬釘截鐵地道:“沒必要,斡離不明年就會死,而且金狗以後打仗靠的不是他,是兀術那小子。”
水琉璃頓時愣住:“你怎麼知道?”
徐子楨張了張嘴,最終隻說道:“愛信不信。”
水琉璃盯著他的眼睛看了半晌,終於長出了一口氣:“我信。”
徐子楨道:“信了就好,明天早上你乖乖地跟他們出去,別再出什麼夭蛾子了。”
水琉璃猶豫道:“我想救出我師父。”
徐子楨沉默了片刻:“玄衣道長我來想辦法救,而且穆東白那小子不也被抓了麼,到時候一起救了就是。”說到這裏他聲音低了下來,柔聲道,“乖,先回去吧,你在這兒我不放心。”
水琉璃眼圈一紅,眼淚簌簌地掉了下來:“你也要小心,這些日子我……我也想你。”
正在這時門簾忽然一動,一個身影閃了進來,嘴裏還嚷道:“徐子楨你什麼意思,居然要投靠金狗?”
徐子楨回頭一看嚇了一跳:“小蘇三?你怎麼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