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憲擺擺手:“徐兄的顧慮小弟自然明白,不過小弟能告訴徐兄的是,王中孚此人心懷大義文武雙全,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徐兄將來不妨拉攏拉攏他,自有好處。”說完笑吟吟地看著徐子楨,眼神中頗有深意。
徐子楨失笑道:“您這話說的,我能有什麼事需要拉攏他?不過您對這阿九的評價倒是有點意思,他要真是您說的這樣,那為毛還幫著王老雜碎擄劫民女呢?”
高憲遲疑了一下:“這……小弟真不知王中孚何故如此行事,隻是小弟可以斷定,此事應當並非如此簡單,就如徐兄勸康王入金營為質之事。”
話說到這份上了,徐子楨也不好再問下去,他很願意相信高憲說的,因為高憲的人品值得他信任,身為世襲王之尊,卻肯對自己這種沒身份沒戶口的貨這麼掏心挖肺地說話,光這一點就稱得上光明磊落仁厚忠義。
王中孚這事算告一段落了,徐子楨也沒再糾纏下去,而是和高憲邊喝邊閑聊著,沒了架打的蘇三也坐了下來,她不插嘴,隻不停地吃著,她是個直腸子,那些彎彎繞的事根本沒興趣去琢磨,還不如吃飽的實在。
幾杯酒下肚,徐子楨的心情也鬆了些,和高憲也開起了玩笑:“高賢弟既是二公子,那令兄該是襲承開平王的了吧?所以你就不從政務隻管生意了?”
高憲哈哈一笑:“小弟其實乃是長子,隻是上邊還有個姐姐,其才百倍於我,汴京城人人知曉,因此在家姐盛名之下小弟隻得屈尊第二了,哦,小弟尚有一個幼弟,年方十五歲,這便是我高家如今的人丁之數了。”
說到這裏他歎了口氣:“小弟資質鹵鈍,文不如家姐,武不如幼弟,隻得守住這區區薄產聊以度日而已。”
徐子楨笑道:“聽這意思你弟弟倒是根好苗子,不過你姐姐麼……嘿嘿,說句你不愛聽的,金兵都快打到汴京了,才女又有什麼用,能使什麼力?所以高賢弟你也不必妄自菲薄,女人再有才,跟爺們兒還是沒法比的。”
蘇三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哼的一聲又低下頭去,顯然對他這話很是不滿。
高憲倒不在意,嗬嗬一笑道:“非是小弟高看家姐,不過老種經略相公曾說過一句話,若家姐能從軍,他願以其弟之位贈之。”
徐子楨正喝著酒,差點一鼻子嗆了出來,老種不就是種師中的哥哥種師道麼?
“老種?他說這話的意思是你姐姐比小種相公還厲害?這牛皮未免吹大了吧?”
“是不是吹牛他日徐兄與家姐一見便知。”高憲不以為意,隻嘿嘿一笑,隨即擠擠眼睛低聲道,“小弟覺得以徐兄之才或許與家姐一見如故也未可知。”
徐子楨聽見才女神女的就頭疼,趕緊連連擺手:“免了免了,我對才女向來是敬而遠之,這玩意兒惹不起,還是躲著點好。”
“家姐可是汴京第一美女哦。”
“咳咳……你姐在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