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楨的心沉了一下,真定府現在是敵占區,玄衣道長和水琉璃身手再高也難與數萬金軍對敵,聽趙構話裏的意思和她們已經失去了聯係,他這心裏不由得揪了一下,徐子楨很想親自去真定府找水琉璃,可是他也知道現在絕不可能,因為還有更為重要的事等著自己做。
想到這裏他的神情變得凝重異常,緩緩說道:“七爺,這些天斡離不會派人來談判,到時候皇上將會割地求和。”
趙構說:“此事汴京城人人都知道了。”
徐子楨意外道:“金狗已經派人來了?”
“正是,使臣此時已入宮了,隻是尚未正式和談而已。”
“那就好,我沒來晚。”
趙構看著他,眼中滿是疑惑,徐子楨不再打啞謎,直截了當地說道:“七爺,金狗的要求會有兩個,一是割地加賠錢,二是送人質入金營。”
雖然徐子楨已經明說和金人並沒有聯係,可趙構還是看向了他,眼中的疑惑不言而喻。
徐子楨隻當沒看見,壓低聲音一字一頓地說道:“七爺,您要主動要求當人質,進金營!”
趙構的瞳孔猛一收縮,良久後才沉聲說道:“這是何意?”
徐子楨苦笑一聲,這事攤誰身上都會覺得自己不正常,誰都會對自己起疑心,趙構還算好的,至少沒當場翻臉,不過徐子楨心裏早就盤算好了措詞。
“七爺,您這康王的封號是今年剛封的吧?”
“正是。”
“那我不妨告訴您,去年我就已經知道,您會被封這封號。”
趙構終於忍不住了:“你如何得知?”
徐子楨悠悠地說道:“我還猜到今年金兵會入宋,猜到耶律延禧會被俘,猜到今年汴京會被圍,還猜到……”說到這裏他故意頓了頓,望著趙構緩緩說道,“猜到七爺您將會大有作為。”
他沒有直說趙構能當皇帝,因為他知道曆史上的趙構膽子小,怕把他嚇著,不過他相信光是大有作為這四個字就夠了。
趙構果然麵色大變,再沒有剛才的那副風輕雲淡的模樣,半晌後才深吸一口氣道:“子楨,本王問你一句話,望你如實告知。”
“七爺客氣,您問就是了。”
“你……果真是天生靈通麼?”
徐子楨笑笑:“如果別人問我我肯定否認,不過我可以很負責地告訴您,是!”
不就是裝逼麼,這事太容易了,趙構到了晚年就一心求道,煉丹修真以求長生不老,要讓他對自己信任,跟他說這種玄幻的玩意是最直接最有效的辦法。
這一個“是”字就象一顆定心丸,趙構的神色猛然間變得很奇怪,又象是鬆了一口氣,又象是碰上了天大的好事,興奮、激動、愉悅,各種神色彙集於眼中。
“好,本王便聽你的,入金營!”
徐子楨笑眯眯地伸出右手,趙構思忖了一下便會意,也伸出右手與他握在了一起。
“恭喜七爺,您已經踏出了成功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