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楨知道他是耶律大石的人,笑著招呼道:“這麼巧,你怎麼會在汴京?”
老者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老夫奉將軍之命沿路保護公子,隻是公子不知而已。”
徐子楨不禁大為感動,耶律大石自從與他談過之後已經開始了他的征西大計,現在正是最忙最缺人手的時候,這個老頭身手高強,怎麼看都是耶律大石手下的猛將,卻沒想到愣是把他派來護送自己,而且還是從西夏送了一路,這份人情可實在太重了。
他對老者拱了拱手,感激道:“多謝多謝,我這一路趕得太急,辛苦您了……對了,難道您就是那位沒照過麵的右使?”
整個三絕堂的高層他幾乎都見過了,可偏偏沒見過右使,在杏子堡的時候倒是差點碰著,最終還是無緣得見。
老者搖搖頭:“老夫並非三絕堂中人,也未在將軍麾下。”
徐子楨大奇:“那您是哪路神仙?大石兄他叔?他大爺?”
老者沒再說下去,而是意味深長地說道:“徐公子既已脫困,老夫便先退下了,隻不知公子接下來欲往何處?”
徐子楨一愣,對啊,自己都被發現了,還怎麼回汴京去?眼下連立足的本事都沒有,還談什麼將來輔佐趙構縱橫天下?耶律大石至不濟還有一班心腹死士,還能開拓西域,老子兄弟倒有,可也少得有點不夠看,再說沒錢還拿什麼打天下?
他想到這裏不禁苦笑了一下,伸手摸了摸口袋,那裏倒是還有幾千兩銀子,還是上回借徐秉哲他老娘賺來的,再就是完顏昂送的那袋夜明珠,倒是值點錢,可這也不夠自己開疆辟土的啊。
徐子楨手裏摸著裝夜明珠的袋子,感受著那絲質的順滑,腦子裏忽然一道靈光閃過,看向那老者道:“您怎麼稱呼?是遼人吧?”
老者點點頭:“老夫耶律符。”
徐子楨接著又問:“那您會寫金國文字麼?”
耶律符不知道他什麼用意,還是皺了皺眉道:“你說女真文麼?會寫。”
“太好了!”徐子楨一拍巴掌跳了起來,“幫我寫點東西,我就能回到汴京去,哦對了,用女真字寫。”
半個時辰左右過後,徐子楨看著手中一張信紙嘿嘿直笑,這上邊都是蝌蚪般的文字,他一個都不認識,不過寫的什麼他卻知道,因為這正是耶律符按照他說的話一字不差地翻譯成了女真字。
徐子楨把那個絲袋拿出來,倒出裏邊的夜明珠後將信紙卷起塞了進去,然後又貼身放好,站起身對卓雅一揮手:“走,回汴京。”
耶律符一貫的穩重也消失不見了,瞪起眼睛道:“徐公子莫非想憑這封信便能安然回汴京?”
徐子楨得意一笑:“這可是金國少王爺的密函,老子現在是金國密使,大宋朝那些個奸臣誰敢動我?”
“這……”耶律符張口結舌,滿臉不可思議的神情。
卓雅卻見怪不怪地說:“我走不動了,雇輛車吧。”
……
在回汴京的路上徐子楨一直在沉思著,這些日子以來他已經慢慢習慣了用腦子而不是用武力,種師中說過,不論是在戰場還是朝堂,很多時候用武力是解決不了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