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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子堡是堡,其實也就是一座城寨,和金城關規模差不多,但是關前是一片開闊的空地,和金城關外複雜的山地有所不同。
堡門外兩列夏軍手持兵器守著,從他們臉上倒是看不出有什麼緊張之情,顯然如徐子楨所料,七的磨合期讓他們已經幾乎忘了幾十裏外還有大宋軍隊一事。
杜晉等幾人打頭,帶著二十餘人不疾不徐地走向堡門口,大雪落在他們身上,積了一層薄薄的白色。
夏軍老遠看見有人影,這才緊張了起來,拔刀喝道:“什麼人?”
杜晉不理不睬,依舊慢悠悠地走著,直到近前才停下腳步,抬起頭微微皺眉看了那些守軍一眼。
夏軍這才看清楚,雪下的黑袍很是顯眼,特別是杜晉襟前那三道金色波紋,尤其醒目,為首一名校趕緊喝道:“都把刀放下!”完快步跑了過來,賠笑道,“的不知是大人駕到,失禮失禮。”
杜晉淡淡地道:“非常時刻,這也怨不得你們。”完再不理他,抬腳就要往堡內走去。
那校卻一伸手將他攔了下來,看了一眼徐子楨等人,臉色尷尬地囁嚅道:“那個……大人莫怪,隻不知他們是……?”
杜晉哼了一聲:“這是我尋來的散工,怎麼,你連他們也要查麼?若不然我將他們驅回,你們來替我修極火炮?”
那校趕緊擺手,賠笑道:“不不不,的不敢,大人莫怪,的也是例行公事罷了。”著畏畏縮縮看了杜晉一眼,一揮手就要指揮手下兵卒過來搜查徐子楨等人。
徐子楨倒還罷了,下會眾人心中頓時一驚,他們的兵刃都藏在身上,不用細搜,摸一摸就露餡,眼看守軍圍了過來就要開搜,杜晉也有些緊張了起來,這是守軍的職責,便是自己用三絕堂的名頭強壓他們,可他們該幹的還是會幹。
就在這時,卜汾忽然對著隊中瞪起了眼,嘰裏呱啦的不知道了些什麼,但聽著語氣明顯是在罵人。
徐子楨大奇,扭頭看去,卻見打扮得邋遢無比的湯倫不知道從哪兒摸出個熟羊腿,正站在隊中大口大口啃著,左手還提著個酒袋,吃一口肉喝一口酒,顯得隨意之極。
卜汾剛罵了幾句,湯倫就放下羊腿,揉了揉鼻子不滿地嘟囔了幾句什麼,卜汾又再大聲罵了幾句,湯倫這才悻悻地收起酒袋,但那羊腿卻還兀自捏在手裏。
兩人的這番對話正是用的吐蕃語,字正腔圓一點沒走形,西夏國內吐蕃人不少,這幾個守軍自然也稍微聽得懂幾句,那校愣了一下,擺手道:“罷了,工術堂的大人帶來的散工,沒什麼可查的,進去吧。”
杜晉點了點頭:“辛苦。”完再不看他,抬腳走進大門去,卜汾臉上還是帶著一絲不快,罵罵咧咧的揮手讓所有人跟上,湯倫低著頭不語,時不時咬一口羊腿,顯得不屑與他爭吵。
直到進了大門,所有人才暗中鬆了口氣,沒想到這麼輕鬆順利,下會一眾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徐子楨果然是人才,重兵駐守的杏子堡大門,還真是大搖大擺進了來,難怪會長對他另眼相看!
徐子楨臉上不動聲色,心裏卻暗叫僥幸:卜汾和湯倫居然會吐蕃話,這可真他媽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