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三馬,倒不是徐子楨舍不得花錢,實在是馬這東西在這地方你有錢都買不到,這黑市老板也是個有路子的,認識一個賺亡命錢的馬販,這才有那麼幾匹,用他的話,徐子楨能淘到這三匹馬已經是運氣不錯的了。
徐子楨以前生活在都市中,哪有機會騎馬?就算是偶爾去個什麼景區有那披紅掛綠的老馬給拍照的,那也隻能是坐一下而已。
眼下這三匹馬幾乎全是從西夏偷來的淘汰戰馬,ing子暴戾之極,才剛一牽轡頭就要翻蹄亮掌的,徐子楨才剛翻身上馬,屁股都沒坐穩就被顛翻到了另一側,把柳風隨笑得捂著肚子直喊疼。
四人之中,柳風隨他爹張清就是馬上戰將,他也從在母親的教導下練得騎術jing湛,而李猛有一半西夏血統,再加上時候就是在西夏長大,馬是沒少騎的,四人中倒屬他的騎術最好。
唯一讓徐子楨感到安慰的是寇巧衣也不會騎馬,好歹給他挽回了些麵子,隻是跟一個姑娘比丟人,他可真做不出來。
他向來是個倔脾氣,從來都不信有自己做不好的事,既然不會騎馬,那行,先不走了,牽了馬找了片空地,翻身上馬練了起來。
一開始他依然是摔得鼻青臉腫狼狽不堪,但有柳風隨和李猛兩個名師在,再加上他生發達的運動細胞,才半工夫居然就騎得象模象樣了起來,但他剛洋洋得意了沒多久,柳風隨就語重心長地跟他道:“大哥,以你如今這騎術,若是行商販貨倒也罷了,可要是打仗……”
簡單的一句話讓他頓時驚醒,對啊,不光是西夏人,以後少不得會跟金人打仗,要是老子再活久一些的話還得和蒙古人打,難不成自己跟師父武鬆一樣當個步軍?
於是他咬著牙忍著長時間騎馬帶來的胯下之痛,堅持練了起來,反正他知道,西夏和大宋時不時的都要打仗,自己也不急著趕去蘭州。
李猛倒是樂於這樣的結果,纏著柳風隨教他飛石和槍法,家夥和徐子楨一樣是個倔脾氣,哪怕在柳風隨手下被飛石和木棍打得渾身傷痕,還是咬牙堅持了下來,隻是徐子楨正埋頭苦練騎術,對他的進展卻是一無所知。
就這麼過了十來,那匹劣馬已被徐子楨馴得服服帖帖,而他的騎術也有了一個飛躍ing的進展,他剛要找柳風隨炫耀一番,可後者卻已找上了他,認真地道:“大哥,下無不散之筵席,弟尚有要事在身,無法再相陪大哥了。”
徐子楨早知他不是為給什麼姑母拜壽而來西北的了,但是柳風隨不他也不去問,隻是點了點頭:“好,你什麼時候走?”
柳風隨道:“現在。”
徐子楨默然不語,這些ri子以來他和柳風隨相處得越來越融洽,真如親兄弟一般親密無間,此刻他走就走,心裏實在有些難舍,他沉默了片刻後問道:“那以後我去哪兒能找到你?”
柳風隨頓了頓,笑道:“若是有緣,隨處可遇見,大哥,保重!”
在這一刻徐子楨忽然發現柳風隨的眼中閃過一絲黯然,心中莫名其妙的一凜:他這是要幹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