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楨頓時全都明白了過來,也真正理解了李珞雁所的喜歡他卻不能嫁他的意思,想到她這麼真純良,又對自己用情如斯,不禁一陣慨然。
李勝早已是強弩之末,能堅持到現在已是奇跡,他臉上忽然泛起一陣há紅,連jing神也似乎好了許多,他一把抓住徐子楨的手掌,認真地道:“兄弟,我這麼多是希望你答應我一件事!”
徐子楨重重地點了點頭:“大哥,你便是。”
李勝看著他的眼睛,緩緩道:“於歧身手高強,那夥人定然追趕不上珞兒,此次你去西北,若有緣再見珞兒,還望兄弟你念在她對你一片深情,對她照拂一二。”
徐子楨奇道:“怎麼?她也是蘭州人?”
李勝搖了搖頭,笑道:“那倒不是。”
徐子楨不再多問,點頭道:“即便沒有大哥這句吩咐,若是遇見她我也會幫她一把。”
李勝的眼神開始漸漸渙散,聲音越來越弱,手中卻緊緊抓著徐子楨的手掌,掙紮著看向早已兩眼通紅的李猛,滿懷眷戀與遺憾地道:“另外,犬子也拜托兄弟了!”
徐子楨緊緊咬著牙關,生怕一個放鬆眼淚就會流出,點頭道:“大哥放心,我絕不辜負你所托!”
李勝緩緩抬起手摸著李猛的頭,勉強笑道:“猛,乖乖的,記得聽徐叔的話,莫要調皮,莫要……”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最終停了下來,頭一垂就此逝去。
……
李勝的死讓徐子楨很是感慨,上午還在一起把酒言歡,可下午卻已人永隔。
徐子楨敬重李勝,自然不願讓他死後流落異鄉,和李猛一起將他的屍身火化了去,揀出骨灰裝入一個匣子裏,落葉歸根,狐死首丘,尋個機會和李猛回一趟他的家鄉,再將他好好安葬便是。
處理完這些後,徐子楨帶著李猛回了客棧,一路上他認真考慮著關於李猛的安置問題,自己這次去蘭州少不得會幫溫大人抵擋西夏人,沙場無情,到時候刀兵相見,怕是自己的ing命都得不到保障,又哪能照顧李猛這個半大孩子?
他正在想著,李猛卻忽然開口了:“徐叔,你去蘭州可是與西夏打仗?”
徐子楨一愣,點頭道:“打不打仗是國家大事,我不準,不過我猜早晚會跟他們打起來,怎麼?”
李猛咬著牙,一臉認真堅毅地道:“我要跟你一起,打西夏!”
徐子楨嚇了一跳,連連搖頭:“不行,你才多大?就想上戰場?萬一有個好歹我怎麼跟你爹交代?”
李猛自從李勝死後就象是變了個人,原來那個略有些羞澀膽怯的男孩忽然就沉默寡言了起來,這時連語氣也是鏗鏘有力,帶著不容否定的態度一字一頓地道:“我要為我爹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