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當初見到了他,徐子楨才把苗劉之變這事記在了心裏。
水琉璃收到的消息上隻寫了個劉正彥,因為藏身於宮中的天機營內線在第一時間發出消息時隻來得及寫了個大概情況,徐子楨這麼一說反倒把水琉璃弄得愣住,因為連她都不知道是不是還有苗傅。
徐子楨沒解釋,卻也站起了身來。
“苗劉之變,苗劉之變……媽的,這倆王八蛋怎麼偏偏這時候搞這破事。”他來回走了幾步,恨恨地罵了一句讓水琉璃和吳玠都莫名其妙的話。
徐子楨沒辦法不恨,今天剛剛大勝,赤奴兒和補托被擒,八萬金軍前鋒被打散,而這時候兀術應該還遠在不知道多少公裏之外,本來徐子楨想趁這機會直接殺出去,聯係韓世忠宗澤,讓他們遠端引住兀術,自己這邊動手至少先把京兆府打回來,占取西北關隘要塞,可是這當口在京城發生這麼一樁事,這麼一來韓世忠他們肯定會丟下其他所有事先趕去救皇帝,倒是直接壞了他的計劃。
最關鍵的還不光是這個,是徐子楨隻記得苗劉之變,卻忘了這事最後是怎麼破的了,也不知道是韓世忠還是張俊甚至劉光世解的圍,他倒是記得一個結果,那就是趙構的兒子被叛軍擁護登基,這可還是個三歲的孩子,哪能經得起這麼折騰,在被嚇壞後沒多久就夭折了,而趙構也似乎是在逃跑時受了傷和驚嚇,從此失去了生育功能,最終傳位給了和他沒半毛錢關係的趙眘,也就是曆史上號稱南宋最有作為的孝宗皇帝。
吳玠顯然按捺不住了,也不管徐子楨神神叨叨說些什麼,轉頭問水琉璃道:“嫂子,官家如今在何處?”
水琉璃搖了搖頭:“暫時不知,才是昨日發生的事,這一夜過去了也不知跑到了哪裏,不過有人暗中護著,該當沒什麼大礙。”
她說的暗中護著其實就是有天機營的人跟著的意思,隻是趙構似乎一直在逃跑,天機營要報告消息也暫時不方便報告,沒個準確的方位。
“這……唉!” 這下變成吳玠滿屋子來回走了,搓著手焦急著,卻不知該怎麼辦,他是鎮守一方的將領,就算有心進京勤王,可在不知具體情況時也是隻能幹著急。
水琉璃又問徐子楨:“我已將消息發往各處,韓五哥、小種相公、宗澤元帥都該很快收到消息了,接著該怎麼辦?”
徐子楨這時候卻不惱了,又坐了回去道:“放心吧,官家是不會有事的,隻是皇子……”
他說到這裏閉嘴了,有些話他還是不敢說的,哪怕在場這兩個都是自己人,但是他要直接開口說皇子快死了,官家快變活太監了,那也太驚世駭俗了。
水琉璃和吳玠目瞪口呆看著他,徐子楨不惱是不惱了,但心裏還是不免鬱悶,一拍桌子道:“給五哥和宗元帥遞個消息,抓到那倆王八蛋後先別宰。”
“啊?為何?”
“壞了我的大事,老子得把他們揍一頓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