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人穿過人群往中軍而來,臉上身上的血跡並沒有惹來什麼異樣的目光,反正誰都知道他們剛才是有事去做的,殺些人而已,落點血是正常的。
補托目視前方,嘴裏問道:“查清楚了?可是疑兵?”
“副將”來到他身旁落後半個身位,咧嘴一笑:“不是疑兵,是真的伏兵。”
“你……!”聲音不對,補托猛的轉過頭來,入眼處一杆寒光閃閃的短槍突兀的出現了。
董寒書左手扳住補托坐騎的馬鞍,右手短槍頂在他咽喉,兩匹馬並行,他就這麼靠在補托身邊,隨他一起混進來的幾十人都是雙槍寨的老兄弟,配合無比默契,瞬間就分散在了補托四周,將董寒書補托圍在中心,護了個嚴實。
咻!
一枚火箭衝天而起,這是董寒書發出的得手信號。
補托臉色煞白,眼中怒火難掩:“你是何人?”
“保護你的人。”董寒書笑了笑,忽然揪著補托的領口一把掀翻在地,就在這時,大道兩側忽然一片驚天動地的喊殺聲,接著兩支殺氣騰騰的人馬挾著一往無前之勢衝了過來。
“老子徐子楨來也,都他媽別跑!”
夜闌寂靜,這一聲大喝清清楚楚的鑽入所有人的耳中,仿佛一聲霹靂,震得所有金兵的心頭猛的一跳。
人的名樹的影,以前金軍右路大帥粘沒喝敗在徐子楨手下,無非是讓金國上下看作是一段恥辱,但也隻是粘沒喝的恥辱,可是自從金國內亂,兀術被暗中拋棄斷了後路放逐在中原大地後,他手下的十八萬人馬的日子是越來越艱難,於是每個人都將他們愈發不堪的處境與徐子楨聯係了起來。
就是這個名字,就是這個人,要不是徐子楨暗中挾持了金帝完顏吳乞買,要不是徐子楨設計使四王子兀術落入孤境,他們又怎會跟著一起顛沛流離這麼久,最後導致地盤越來越小,人馬也越來越少,這一切不都是徐子楨這個罪魁禍首麼?
每個金兵都恨不得親手抓了徐子楨,然後吃他的肉喝他的血,但是真正當麵碰上了,就象現在,一聲自報家門卻讓他們每個人嚇破了膽。
那可是徐子楨,能以幾百人破幾萬大軍的徐子楨,那個怎麼都殺不死反而總是給他們帶來災難和麻煩的徐子楨。
於是五萬大軍瞬間慌了,可偏偏在這時,中軍又傳來一聲大喝:“補托已授首,還不速速放下武器投降?”
每個人的目光下意識的轉了過來,隻見月光下的中軍處,一杆大旗頂端掛著個金盔,正是他們主將呼什烈補托的。
嘩!全軍大亂!剛才隻是慌,而現在卻是亂了,徹底的亂了。
“殺!”徐子楨一馬當先,振奮大吼,手中唐刀在月光下滲著森然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