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軍緩緩壓近,來到關外數裏之處停下,一通鼓響後一隊金兵越眾而出,為首一員金將上前叫陣。
“上邊的宋人聽著,可敢下來與爺爺一決死戰?整日裏躲在關內,莫不是在學王八練那縮脖子功不成?”
關上宋軍頓時嘩然,齊聲回罵。
扈三娘皺了皺眉,她年紀雖不小,可從來都是火爆脾氣,哪忍得住,二話不說抄起雙刀往關下走去。
水琉璃和顏玉淙互望一眼,又齊齊看向一旁安靜站著的趙楦。
趙楦笑笑:“既然拜蓋圖全軍都來了,我們也不能失禮了才是,你們先陪婆婆下去,一會兒我看著時機來給你們助陣。”
這關內數扈三娘的資格最老,但是排兵布陣卻都是趙楦說了算,一來她是帝姬之尊,這裏的宋軍都服她,二來她也確實有才,又兼之早早得了高璞君的授意,所以拜蓋圖到這裏之後的幾場仗都是在她的安排下打的。
二女當即點頭應下,陪著扈三娘下去,不多時關門打開,三員女將一前二後衝出,身後跟著一隊宋兵護衛。
扈三娘才一亮相,那金將和他帶著的一隊金兵不約而同齊齊往後退了好一段,沒辦法,這些日子他們都在這女將手裏吃過虧,一見她就會下意識地慌一下,等意識到不妥時才都收住腳步,彼此悻悻地互相看一眼。
水琉璃望著不遠處茫茫大陣,輕笑道:“可惜蘇三不在,要不她非得樂壞不可。”
顏玉淙也笑了笑,蘇三最熱衷於和金兵拉開陣仗強衝硬闖,可惜這次卻被派去在山上看著徐子楨,回頭一定拿這事好好逗逗她,讓她鬱悶幾天才好。
扈三娘單手抓著雙刀,朝那金將看了一眼,淡淡地道:“你們這滿坑滿穀的金狗,怎的就派你一人來送死?看來你人緣夠次的。”
那金將頓時勃然大怒,也不知是因為叫他們金狗還是說他人緣不行,當下也顧不得害怕不害怕了,大喝一聲:“放屁!婆娘受死!”喝聲未落,腳下一磕戰馬就衝了上來。
扈三娘依舊單手抓刀,另一隻手提著馬韁隨意往前緩行,水琉璃和顏玉淙很有眼色的沒跟上,就在原地等著。
雙方相隔隻不多距離,眨眼間那金將就已衝到,眼看扈三娘還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身邊也沒一兵一卒,那金將頓時心頭大喜。
你既如此狂妄,那就等死吧!
手中大刀挾著淩厲刀風當頭劈來,扈三娘眼皮微抬身形不動,等大刀將到麵門時才忽抬手,後發先至的用手中刀柄磕在大刀的刀身上,她是玩了幾十年刀的行家,知道刀身上哪裏才是不受力的地方,於是悲劇發生。
當的一聲,金將手中大刀頓時被打得橫飄了出去,他的人也被自己劈出的力道帶偏了方向,身子一歪不由自主朝扈三娘靠去。
不好!
這兩個字隻在他心頭響起,還沒來得及出口,一隻手已出現在他的視野裏,然後他眼睜睜看著那隻手揪住自己的束甲絛向後一扯,天旋地轉,接著就聽砰的一記悶響,他已摔落馬下,眼前金星亂晃,還有一把刀指在自己麵門前。
扈三娘道:“來人,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