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她唇角的揚起的那抹笑意,卻是那麼的刺眼。
就好像她在高傲的宣布,看吧,我傷害了你心愛的女人,顧希城,你心痛去吧。
對於顧希城來說,他想要看到的,是她楚楚可憐的凝視著他,然後緊緊的抓著他的衣角苦苦解釋: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希城,我是因為嫉妒,所以,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隻是他想要看到的畫麵,真的隻能存在於想象中了。
“你心疼了吧?哈哈,可是我很爽。唐依依,我就是要報複你,我就是要你們各種不如意,這樣,我才會覺得痛快呢。”
淒冷的笑聲回蕩在別墅裏,聽在顧希城的耳朵裏,卻是那麼的刺耳。
大掌倏然緊握著,滿臉凜冽的俯身將唐悠悠拽起,“唐悠悠,我真的覺得你讓人惡心到了極點。我當初真是瞎了眼,居然會同情你,和你結婚。現在看來,你活該被人甩,我詛咒你,詛咒你這輩子都得不到真愛。”
顧希城的力度很大,幾乎將唐悠悠從地上拽了起來。
聽著那些狠毒的話語,這一刻唐悠悠才體會到,男人狠毒起來,還真是讓人無法接受。
顧希城用力的一甩,唐悠悠再度跌倒在地上,那如狼一般冰冷的黑眸,刺傷了唐悠悠的心。
手心裏不停的有鮮血溢出來,那冰涼的觸感,冰凍了唐悠悠的心髒。
紮進手心裏的花瓶上的碎渣,遠遠敵不過心裏的那種疼痛,如同心肺被撕裂般。
顧希城的大掌緊握著,手指尖似乎要嵌入手心裏,赤紅的眸子倏然緊緊凝視著她,“唐悠悠,我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不否認你是我的妻子,同時,我亦不會讓你成為我的妻子。”
看似矛盾的一句話,但唐悠悠卻足以領悟到其中的悲哀意思。
本來以為自己這樣,可以加快離婚的節奏。卻沒有料到,顧希城卻遲遲不肯與她離婚。
他用一紙離婚協議書,就這樣束縛著她。讓她逃也不是,留也不是。
望著走向唐依依,疼惜的抱起,然後各種處理傷口的顧希城,一直蹲坐在碎花瓶渣裏的唐悠悠苦澀的扯起唇角。
“希城,我沒關係的。你,可不可以不要再那樣對待姐姐了。”
坐在沙發上被顧希城塗抹著傷口的唐依依視線落在樓梯口那落寞的身影上麵,一副愧疚模樣的凝著顧希城,好似真的很心疼樓上的所謂的姐姐。
顧希城握在手中的棉棒倏然一緊,瞥眉望向樓上方向,倏然黑眸一緊,“依依,有些人不值得你可憐。對於傷害你的人,我絕對不會放過。”
聽著下麵的對話,唐悠悠不禁搖頭苦笑起來。
用盡渾身力氣從地上爬起來,甚至連傷口都懶得處理,徑直來到樓下,欲要離開這個令她窒悶的空間。
剛剛走到門口,手剛剛握在門把上麵,身後卻傳來冷冽的聲音,“顧太太,大晚上不留在家裏,這是要去跟誰私會?”
坐在沙發上甚至懷裏抱著唐依依的顧希城黑眸裏迸射出濃濃的寒意,那絲笑意更是透著一股攝人魂魄的力量,令唐悠悠的心倏然一緊。
隻是片刻後,卻迎來了唐悠悠的大笑,“做什麼?老公,你在做什麼,我就去做什麼嘍。”
聽到唐悠悠的回應,顧希城的眸底泛起濃濃怒意,倏然起身來到唐悠悠麵前,抓住了她的手腕,“哦?可是,我若是不讓你出去呢?”
那透著淩厲的視線令唐悠悠的心倏然一緊,垂眸冷笑,“不然,我留下來當電燈泡?老公,你不怕我欺負你的依依了?”
顧希城凝視著唐悠悠那略顯蒼白的臉,心倏然一緊,想到她此時虛弱的身體狀況,握著她手腕的手鬆了一鬆。
當他垂眸觸到那滿是血跡,甚至能夠看到花瓶碎渣的小手,心緊緊揪在了一起。
剛到嘴邊的話,生生咽了下去,聲音也軟了幾分,“留在家裏,哪也休想去。”
拉著唐悠悠的手態度強硬的將她關在了樓上的臥室裏,在關上房門的那一刻,倏然心莫名的有些疼痛。
都已經傷成了那個樣子,她怎麼可以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曾經他以為她是一個受到傷害就會嚎嚎大哭的女孩,可是這一刻,他才發現,在她受到傷害的時候,卻選擇了隱忍,一種令人畏懼的隱忍。
此時,他有些懷念那個曾經蹲在馬路上大哭,發泄著心中情緒的唐悠悠。
直到這一刻,他開始懷念她的眼淚。
準確來說,是懷念和她初遇的那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