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正浩卻是對新羅士兵的死活無動於衷,畢竟這些士兵的生死與他沒有任何關係,甚至他從來沒有將他們的生命當做人的生命一般看待過!
人命本就賤如草芥,一場戰爭,生死一線牽,一端係著生,一端係著死!生死兩端,隔著天上人間!
敵軍如潮水般退去之後,眾人卻並沒有輕鬆,因為他們知道真正的暴風雨即將來臨,而這場暴風雨一旦來臨,便是必死之局!
新羅士兵們竟然就在霍颯的眼皮子底下安營紮寨,隔著數百米的距離,像是在看守著他們一般,等待他們士氣衰落到極點,再一舉攻下城池!
霍颯忽然靈機一動,心底竟然有了主意,這是,先鋒官林左皺著眉頭向他禁言道:“將軍,敵兵精銳,有輕我之心。若我們出其不意擊之,敵必驚潰,敵勢小折,城可守也!”
霍颯卻擺手凝重道:“此計不可,風險極大,本將軍心中自有良計,你不必多問!”
林左無奈,無奈地退下。他因前些日子突圍,身上負傷多處,盔甲已然已經破裂的不成樣子,但這山城極小,並沒有足夠的補給,他也隻能背負著這身破落的鎧甲,行走!
叢爾傷勢更加嚴重,已然臥榻數日,腿腳之傷,也不見得好轉!
這日暮夜時分,霍颯吩咐眾人紮製一些稻草人,為他們披上黑衣,將他們拴住繩子,待到夜幕降下,便吊到城下,緩緩亮起了火把,一時間號角錚錚!
敵軍將領金正浩尚未入眠,他推開帳篷,大驚失色地看著吊放下來的朝明鐵軍,心中驚喜起來,他前幾日也是見識過朝明的那些江湖人士的厲害地,這幾日連續攻城而不堅持破城,一方麵是為了損耗敵軍的箭矢,另一方麵,便是等待霍颯站立不住,派遣那些江湖中人前來襲營,算了算日頭,即使是佛一定然已經坐立不安了!
倒是天罰覺得煞有古怪,便凝眸道:“且先不要過去查探,命令弓箭手放箭,務必將這些江湖中人射殺在牆壁之上。”
金正浩哈哈大笑,道:“我也正有此意!”
於是點兵,安排了弓箭手向著城牆之上的黑衣人連連發箭……
因是黑夜,看的並不真切,隻能影影綽綽地看到一群黑衣人在城牆之上攀援而下,目標必然是新羅敵營!
金正浩毫不保留地命令弩手推出輕弩,一陣令人牙酸的車輪摩擦聲刺破了黑夜,撕磨著眾人的耳膜!
一排密密麻麻的輕弩被推出,在弓箭手之後排成前後數列。而那些弩手全身上下沒有一絲鎧甲的圍裹,每個人肩膀上,都扛著一把早已上好了弓弦的強弩。
“放……”
隨著一聲令下,弩手拉滿了弓弦,刷刷的箭雨刺入城牆之上的稻草人的身體裏,牢牢地固定在原地!
暗夜,箭流洶湧,暗湧流連,殺氣凝重似乎化作了實質,生生地刮在每個人的心底!
不知過了多久,天罰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的地方,他忙命令金正浩停止放箭,但是金正浩卻並不聽他的,隻是哈哈大笑道:“這群自以為是的百花宗與嗜血魔教中人,還不是在老子的箭下動彈不得,哈哈哈…爽,真他媽的爽!”
天罰聲音轉冷,道:“你記恨江湖中人沒錯,但是這般狂妄自大,遲早會吃敗仗!你不覺得他們紋絲不動地趴在牆壁之上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金正浩鄙視這他道:“我雖然敬重你內功強筋,陣法研究頗有心得,但是你最好不要妨礙我的軍事行動,敗軍之將何足為懼?”
饒是天罰涵養再好,也經不起他這般無法無天的言語,噔時站起身來,聲音冷漠如冰,道:“此次行動,我退出,實在羞於與你這等蠻夫為伍!”
金正浩怒氣衝衝地握緊了拳頭,冷眼看著他離去,並不出言挽留!對這位天上閣派來的監官,他實在是覺得看不順眼,當然隻是剛才!
霍颯見時機已然成熟,哈哈笑道:“將士們,讓我們大聲高呼:‘金將軍的箭來的真是及時啊!謝謝金將軍的箭!’”
眾將士士氣高昂,哈哈大笑道:“謝謝金將軍的箭……哈哈哈……”
金正浩自然是聽到了,噔時臉色鐵青,看著遠處城樓之上火影攢動,即使是傻子也知道自己被騙了!
天罰隻是冷冷地坐在營帳裏,天上閣的事情,本來他就有權利冷眼旁觀!如今金正浩惹到了他,就應該自己承擔激怒他的後果,他從不殺人,但不代表他骨子裏並不嗜血!隻是他自小習得的價值觀不同,衡量善惡的標準也就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