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逸軒捋了捋她的發絲,帶著笑離去。
清墨扶著紫茗,悄然將半張宣紙塞到了她手裏,囁嚅道:“這是奴婢方才在煙灰裏擺弄到的,娘娘看這是何物?”
紫茗手裏拿起宣紙,正與跨國欄杆,腳下突然猛的一滑,清墨大駭,忙墊在她身下,驚叫出聲。
安鈴小跑著走過來,扶起紫茗,訝道:“這裏怎會有塑膠?”
紫茗皺著眉,婆娑著小腹,道:“本宮實在是想不通,還有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想致本宮於死地?”
紫茗扶起清墨,關懷道:“清墨,怎麼樣?可有哪裏傷著了?”
清墨慌張地攀起身來,道:“奴婢沒事,娘娘不用擔心。”
紫茗挑眉,道:“你為了本宮的這份恩情,本宮記下了。”安鈴攙扶著她,緊張道:“娘娘,我們今日怕是舉步維艱了。”
紫茗抿著嘴,笑道:“如果本宮上次的‘小產’沒有給某些人教訓的話,本宮不介意再在後宮點起腥風血雨。”說罷,冷冷拂袖,坐上了通往瑩心殿的轎子。
清墨恍然間想起,前幾日裏紫茗突然小產,朝逸軒趁機搜出了兩個布娃娃,借此機會將後宮妃嬪全部壓製了住,甚至所有與此事有幹的人都受到了誅連,她那時以為那件事實在是穎美人她們咎由自取,但是現在看來,事實卻並不是這樣的,紫茗利用了所有人,將背後的明槍暗箭,雲淡風清的抹除了……
她想著,不由駭然,皇妃娘娘的心機,竟然如此的深沉,若不是聽到她那句話,她還以為她是最大的手還真呢!皇宮深處當真是人心叵測!
瑩心殿坐落在乾清殿右側,琉璃飛簷勾起,瑞獸香爐檀香嫋嫋,端的是清雅非凡,卻也不失崢嶸軒闊。
殿堂之內,雕梁畫棟,飛龍遊鳳,鑲金雕玉,既奢華又不失遊戲的輕趣,猩紅的蜀繡紅毯鋪地,極盡奢華。
筱涵端坐在正側軟塌之上,朝逸軒坐在她身側,端陽公主靠著朝逸軒而坐,紫茗與慕貴妃均坐在筱涵旁側的主席之上。
隻聽劉華恭敬地誦罷賀壽的助詞,然後宣布北疆、南蠻、西夷等地區使者進宮獻禮,而後是新羅、東瀛等國使節進貢獻賀詞。
都說的是些官方話,紫茗聽得不耐,也便沒有用心聽下去,自顧自的品起了手中的菊花酒,菊花的恬淡清香盈在她的鼻翼,清香素雅,卻似乎參雜其他什麼味道,讓她微微有些作嘔。朝逸軒發覺了她的不適,關懷道:“愛妃可是身體不舒服?”
紫茗盈盈起身,道:“隻是微微有些作嘔,並無大礙。”
筱涵端莊地笑道:“塵緣皇妃若是身體不大舒服,便早些下去休息安胎,哀家知道你有這份孝心。”
紫茗含笑,道:“哪能,今日是母後的壽誕,臣妾豈有中途退場之禮,再說臣妾隻是微微有點身子不適,並無大礙的。”
朝逸軒淺笑,道:“既然如此,那便繼續吧,愛妃身懷龍嗣,多多放鬆一下也是好的。”
紫茗盈盈拜倒,回身落座。
端陽公主嘴角掛著戲謔的微笑,道:“皇兄,皇妹聽說孕婦禁酒,皇嫂怕是對菊花酒有些過敏才會微感不適,皇妹建議為皇嫂單獨上些清淡的茶水,也為安胎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