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她從凶兆之女,變成了未來巫後。
巫族上一個巫後在她未成為午後的時候便消失不見了,後來巫族再無出巫後人選。
這蘇柒月突然成這副模樣,巫族必定奇怪了,認為是巫後出生在別家了,還以為生她的劉氏就是巫後。
可當比對過了劉氏和當年消失失蹤的巫後,他們發現,兩人完全不一致,這可以斷定劉氏並非巫後。
可即便如此,當時已經上了任的族長巫嚴根本就是個心腸狠辣不想別人換走他的位置的人,所以即使蘇柒月這人身上還有些怪異,可他也怕蘇柒月會搶走巫後的位置,當上族長。
而且,後來從蘇柒月多種情況來看,可能因為巫明義的介入,居然讓蘇柒月的種種特征都顯示出了巫後的象征。
巫嚴害怕,怕這個小孩子會最後搶走他的位置,便批算出她各種不詳,而且還在丞相府中造成了一定的恐慌,試了幾次讓蘇柒月意外死亡,可是他沒想到蘇柒月命硬的很,剛好那時候的巫族有些亂,他最後便將這事情先放下,畢竟巫後的事情還要等她長到十八歲才能真正舉行典禮繼任,巫嚴有的是時間。
正好,在蘇柒月十二歲的時候,巫嚴找到了機會,祭祀是個關鍵,而且這是最好除去蘇柒月身上的巫後氣息的機會。
所以那時候巫嚴讓四長老巫明峰去找了人,然後將蘇柒月很好的送上了祭祀台,將以一種不小心的形式,將她弄死便可。
放幹她所有的血是最好的能除去她身上巫後的氣息,所以,便有了後來的長老操作不當,導致人失血過多死亡。
可是所有人沒想到,讓人丟到林子外的亂葬崗已經氣絕的蘇柒月居然沒死,五年後還活著回來了,那眼角的花紋顯示的更加真實了,必定巫後之征。
蘇柒月聽他說完,有種坐過山車那樣的感覺,沒想到這其中有那麼複雜的關係,怪不得巫族多次派人來殺害她,而巫嚴巫明鬆都說要她的血,原來,他們是想除去她這個可能成為巫後的人。
“怎麼會是這樣?”蘇柒月完全想不到,這種事情應該很狗血很不可能發生,可居然都發生了。
怪不得當初穩婆說沒有看到她這眼角的花紋,還說她臉色很差,就像要死了,原來,是大長老巫明義救活了她。
而當時,這種情況誰也沒有告訴,但是其他人都以為她這個是與生俱來的,畢竟是當天就發現的,其他人都未曾怎麼見過,就連丞相蘇承,都不知道當時她的麵貌,畢竟那時候,她隻是一個平凡的庶女,誰會去關心?
“那我,究竟是不是巫後,還是因為你的緣故,讓人誤認為了?”
歐陽易,也就是以前的巫明義搖搖頭,“我也不知道,當時我檢查了你的身子,又救了你的命,族長都是知道的,所以出現這樣的情況,我的性子這般,族長哪裏能容得下我,最好便是死的下場。”
想到以前,歐陽易更多是感慨,“當年我還以為族長是派我去出任務,殊不知,是想讓我死,我墜落懸崖,又中了毒,勉強撿了條命,被一獵戶所救,用了三年,才去完身上的毒,可惜,這腿便廢了。”
“後來,用了那麼多年,我才得以站起來,我當時讓然兒來告訴過你,別去丞相府,別讓巫族再找上你了,可然兒說,你不願意。”
“是歐陽未然?”蘇柒月問道,那個一直讓她別回去,讓她趕緊遠離的歐陽未然就是眼前這人的人。
歐陽易點點頭,“對,那時候我的腿尚未能痊愈,隻能托付然兒了,我知道,族長隻要有一日在,你便不可能活的自在的,他不允許任何人搶了他以為本應該是他的東西,可沒想到你卻不願意聽,那也隻能聽天由命了,這些,我也是在後來的幾年才查出來的,隻是沒想到族長居然如此喪心病狂的程度,會暗害一個未長大的孩子,你是無辜的,便想著幫你一把。”
說完,歐陽易站了起來,看著屋外的大雪紛飛,“有十幾年沒回來大梁了,都變了樣了,江山人才輩出,我們卻都老了。”
蘇柒月看著他,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感覺眼前就像突然的豁然開朗,什麼都能看清楚了。
怪不得這些人都想得到她,原來是因為她身上藏著奇怪的巫後的氣息,可這種氣息卻是沒人能弄懂。
蘇柒月想了想,嚐試著問道:“那,你知道《巫》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