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安平郡主,蕭嬤嬤歎息一口氣,摸摸對方的頭,才說道:“郡主,你也不小了,可不能一直這麼發著脾氣,要學著收斂自己的性子,別讓人覺得你是個蠻橫嬌縱的人。”
安平郡主點點頭,若是換做別人這麼說,她是一定會反駁甚至會打人。
“乳娘知道,你是個乖巧的孩子,也是讓這些逼成這個樣子,但是不管如何,乳娘要告訴你的是,不管今後誰欺負你了,你都不能這麼生氣,就算生氣,你都不該讓別人看到。”
安平郡主不解,“乳娘,我生氣難道都不能生氣嗎?這剛好人多我生氣了又怎麼樣?”
“郡主不小了,就要許配夫君的人了,可不能讓夫家看見郡主這般模樣,我們看了或許還知道郡主隻是在生氣,但是若是夫家的人看見了,他們會覺得郡主是在無理取鬧,若郡主生氣,也要不要讓人看見,我要懂得隱忍,等到自己手中權利大了,你便可以取決她們的生死,誰也奈何不了你了,而且還能做的神不知鬼不覺,這種感覺豈不是更好?”
安平郡主思考了會,然後是點點頭,“乳娘你說的對,這般一來,她們便看不到本郡主發怒的樣子了,本郡主還能神不知鬼不覺的。”
“嗯,而且,你是高高在上的郡主,教訓人這些事情也是不需要自己親自出馬的,像這個蘇柒月欺負了郡主,你大可像乳娘那樣,派大使前去,而不是自己去鬧,若你去鬧,別人會以為你無理取鬧,胡亂冤枉人,可現在這樣請大使去就不同了,皇帝便會重視,因為這關係到兩國的友好關係。”
蕭嬤嬤認真的說道,想到今天郡主從外麵回來,被人攙扶著進來,嘴裏嚷著要派人去打人,幸好讓蕭嬤嬤攔住並且止住了,她才派了大使過去的。
隻是她萬萬沒想到這大梁塵王爺會來插一腳。
左思依也是知道自己有些地方沒做好,點點頭,對著蕭嬤嬤說道:“乳娘,我都聽你的,乳娘你說什麼就是什麼?都聽你的。”
蕭嬤嬤一臉的歡喜,“郡主是要長大的了,乳娘現在告訴郡主怎麼做,郡主就要學會了,往後若是嫁了人乳娘不在了,你也可以不被人欺負了。”
“嗯嗯。”
“那我們先來說說這接下來要怎麼對付著蘇柒月吧!”
“好。”
房間內,蕭嬤嬤不知道和安平郡主說了多久的話,才出了來。
等她出來的時候,外頭的月已經上了中天了。
而皇宮裏的皇帝,聽到塵王爺這舉動,卻是沒那麼詫異,因為蕭啟知道,這就是他的兒子能趕出來的事情。
隻是不管如何,這樣的情況下,他的威嚴都是受到了嚴重的質疑的。
這白天派出去的小太監也說了,蘇柒月並不想跟著去驛站道歉,反而要來和他談論如何公道法?
這根本就不是公道的問題了,大梁和北冀世代保持平平的關係,互不侵犯,當然邊疆那些小暴亂不算的話。
南湘在鬧,朝堂在鬧,他是想找個人鞏固住大梁在大陸上的地位。
可轉念一想,又覺得這樣做其實有很多的不好之處,若是今天北冀幫了他,明天北冀卻過河拆橋怎麼辦?他有可能突然去和南湘交好,然後來瓜分大梁的。
而他其實最重要的不是想著怎麼樣去討好北冀,而是怎麼鞏固大梁的兵力,強大兵力,隻有這時候,北冀才會不敢來侵犯,如今他越是示弱隻會讓北冀覺得,他已經守護不好這大梁了,需要別人來護著,一旦別人不護著,便土崩瓦解了。
想好了這點,蕭啟心裏也沒有那麼憋悶,隻是他那個五兒子怎麼能就這麼忤逆他呢?若不是因為他是嫣兒的孩子,他又對他傾注了那麼多的心血,他一定會另選儲君,才不會讓他當這儲君。
而第二天,蕩婦蕭千塵與他說的,關於大梁安危事情,勸誡他不要隻顧著和北冀交好,示弱給別人看的時候,蕭啟笑了。
蕭千塵不明白他在笑什麼?有些疑惑的看著他,“父皇笑什麼?可是遇到開心的事情?”
“朕是高興你居然和朕想的一樣。”
說著,蕭啟歎了口氣,說道:“朕昨晚想了一晚上了,也想明白了,與北冀交好是需要的,但是卻也不用巴結著北冀,該怎麼樣還得怎麼樣?若我們示弱必定會膨脹北冀的雄心,到時候,恐怕北冀就不是要來與我們交好了,而是來交惡奪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