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問到的人頓住腳步,微微側臉,冷聲說道:“出去,難道還在這裏冷著等你?”
看著她冷著個臉說這些話的時候,蕭千塵心裏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卻也不再說話。
等人快要走到樓梯轉角的時候,蕭千塵卻突然又出聲道:“剛才我不是故意的。”
他自稱的是“我”,並沒有在她麵前擺王爺的架子,又或者說在蘇柒月麵前,他根本無架子可擺。
他心裏頭似乎很在意蘇柒月剛才是怎麼看待他的,可他的確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蘇柒月站在樓梯口,聲音似乎要比之前輕些,卻感覺不到她是否怒了。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他想讓她明白。
“嗯。”淡淡的回答了一個字,蘇柒月沒有再在這地下室停留,寒冷襲上心頭,讓她隻想快步跑出去。
看著匆忙離去的身影,蕭千塵心裏頭閃過一絲苦澀。
他為什麼要極力的向她證明自己呢?不管是不是故意的,一點都不重要好吧?
不過這樣也好,免得兩人往後有什麼誤會,然後她把這些氣撒在他身上,那就不值當了。
閉著眼睛,感受著溫湖裏頭的溫度在逐漸融開他僵硬的身子,暖意襲上心頭,暖暖的,讓他整個人也感覺好多了。
現如今,到處危機四伏,他的身子還沒有痊愈,到處是陷阱,到處是危機,可他腦海裏此刻想的是什麼?全是剛才那個無情冷血的女人的樣子,順便想著她身邊遭遇的事情,還想調查清楚她究竟是誰?
拍拍腦袋,蕭千塵想讓這樣的畫麵散去,可最終,卻還是一直在想著,滿腦子都是蘇柒月。
兩個時辰在蕭千塵昏昏欲睡中過去了,醒來的時候,昏暗的地下室沒有看到那抹倩影,隻有楚廉坐在一旁等著。
見蕭千塵醒來,楚廉連忙起身,“王爺?”
睡了一覺的人有些恍惚,不明白為何蘇柒月的模樣變成了楚廉,蘇柒月去哪裏了呢?
許是看到蕭千塵臉上的疑惑,楚廉率先說道:“王爺,蘇神醫已經走了,是她讓屬下來這裏照看王爺的。”
“哦。”剛睡醒的人比較迷糊,回答話起來也是迷迷糊糊的。
“我睡了多久了,現在什麼時辰了?”
“還有一盞茶的功夫就兩個時辰了,外麵天色已經開始黑了。”
“嗯。”
一盞茶的功夫很快的便過去了,楚廉上了一回地麵,將外麵已經熬煮好的藥端了下來。
“王爺,先把這個喝了。”
“嗯?這是什麼?”起身看了眼黑乎乎的東西,蕭千塵打了個冷戰,幸好楚廉還帶了大氅來,披上了才感覺好了點。
“這是神醫給你熬煮的藥,神醫親手熬的,聽說很苦,神醫讓屬下準備了點蜜餞給你,等會喝了藥吃幾個蜜餞。”
其實這藥根本就不是神醫熬煮的,神醫的纖纖玉手哪裏是幹這些的呢,是他讓丫鬟熬的。
但是楚廉知道自家王爺,自然說的神醫熬的,這樣王爺喝藥喝的勤快些。
不過後麵的那些話是神醫說的,她說藥很苦很苦,而且,她是以一種很冷漠帶著幾分鄙視的語氣說的,意思是王爺王爺肯定喝了會想吐,多準備幾個蜜餞準沒錯。
蕭千塵又怎麼會不知道蘇柒月的脾性呢?這是小瞧他了嗎?喝個藥都要矯情的意思麼?
他又不是沒喝過藥,從小在藥罐子泡大的他什麼藥沒喝過,還怕喝藥麼?小瞧了人不是?
想到此,蕭千塵快速的拿過楚廉手中的藥,一咕嚕的吞了下去。
入口的感覺真是“爽”,“爽”的讓蕭千塵舌頭都麻痹了。
這太苦了,都是什麼藥啊?苦的讓人想哭。
看著自家王爺蹙眉蹙的想哭,青筋都露出來的樣子,楚廉有種想笑的衝動,可他不敢笑,一旦笑出來了,就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看來神醫果然說的沒錯,這藥苦死了。
看著自家王爺痛苦的樣子,楚廉關心道:“王爺,吃個蜜餞吧!”
可楚廉的這種關心看在蕭千塵眼裏就是另外一種味道了,他這是赤果果的嘲笑啊!
斜眼狠狠的看了楚廉一眼,蕭千塵臉上全寫著不悅,冷冷的從牙齒縫裏擠出幾個字:“不用了,你吃完吧。”
陰冷的語氣傳來,讓楚廉身子都忍不住的抖了一下,手裏拿著的蜜餞仿佛燙手山芋,拿著是對王爺的嘲笑,不拿著丟了又覺得是此地無銀。
這貼身跟在王爺身邊的感受可真不好啊,哪天跟其他幾個調換調換位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