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為悅己者容,皇帝已不再寵愛她,她化妝給誰看啊?
“皇後娘娘!皇後娘娘!”一個身著嫩黃小宮裝的宮女唧唧喳喳驚叫著衝到皇後麵前,來不及擦拭下額頭的汗珠,亦來不及行禮,便驚慌失措尖叫起來,“不好了!皇後娘娘不好了!”
“放肆!”一聲斷喝,自身後傳來,喝斷小宮女的話語,“遠靜,你竟敢在皇後娘娘麵前唧唧喳喳吵個不停?”說話之人,是端來茶盞的伴夏。
名叫遠靜的小宮女趕緊跪下身子,嘴裏不住討饒:“奴婢知錯!皇後娘娘恕罪!伴夏姑姑息怒啊!”
鳳暄宮裏哪個奴才不清楚,皇後性子軟弱,為人好說話,故而宮裏上上下下的不是特別敬畏她,但皇後身邊的春夏秋冬四大姑姑,各有各的能耐手段,不可輕易得罪,否則怎麼死得都不知道。
正因為有她們四個在皇後身邊,皇後才平平安安在宮裏生活了十五年,不然縱使皇帝再如何偏袒保護,在如履薄冰的後宮,也是鞭長莫及。
兩年後宮有不少不知天高地厚的嬪妃癡心妄想搬倒皇後,結果都被春夏秋冬不留痕跡地處置掉,其他等著坐收魚翁之力的嬪妃愣是沒抓到半點把柄。
她們四人的手段,可見一斑。
“娘娘貴為後宮之主,多年來皇上聖寵不減,如今四海升平,何來不好之說?”迎春沉穩開口,“你一個小小宮女居然敢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來,不想活命了麼?”覷著皇後因遠靜咋咋呼呼叫嚷而急速蒼白的臉,甚至連擦去臉上淚痕都忘記,不免憂心重重。
皇後怎麼了?
以往做妃子時不是好好的麼?
怎麼被側封為皇後後,反而越來越憂鬱了?
若在整日滿臉愁容,淚水漣漣,皇上見了豈能高興?就連鳳暄宮裏也愁雲慘淡,哪有幾分中宮的威儀榮貴?
屆時,就算其他嬪妃不主動設計皇後,皇後也難保住皇帝的寵愛啊!
皇帝的寵愛,可不是她們幾個做奴婢的能夠左右了的啊!
駱凡心聽了迎春的話,趕緊擦掉淚痕,她這個皇後,怎能在奴婢麵前失了該有的體統?
深吸口氣,努力平複自己的心情,不想叫遠靜瞧出什麼端倪,靜靜等待著遠靜的回話。
她已淪落到如斯田地,還能有什麼不好的呢?
遠靜瑟縮了下身子,顫聲道:“啟……啟稟皇後娘娘,慕夕宮傳出消息,說雪……皇上下旨叫太醫用雪,雪人參入藥為淩修儀進……進補……”
“什麼……”不遠處傳來賞秋的驚叫聲。
駱凡心慘白了臉,淚水再度奪眶而出,搖晃了兩下身子,如凋零落葉般不可抑製倒下。
一道身影閃過,接住駱凡心豐腴且顫抖的身子,扶穩,安慰道:“娘娘,寬心。”簡單的四個字,一如以往,冷漠的語調,看不出她的舉動出自真心還是假意,若非知道她是四大姑姑中的偎冬,必然有人將其抓起,嚴厲拷問一番。
迎春大吃一驚,似乎不敢相信皇帝會將專門為皇後尋來調養身子的雪人參給不怎麼得寵僅是懷了身孕的淩修儀,聽聞賞秋不知分寸的驚呼,立忙回以淩厲眼神,截斷她想說的話。
“遠靜,消息屬實麼?”伴夏神色嚴厲,後宮空穴來風之事不在少數,隻要能打擊到對手,往往無所不用其極,“若是你聽信謠言回報皇後娘娘,當心你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