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兒不怕。”水靈靈嬌聲哄著強做勇敢的璃軒,明顯感覺到他心裏的恐懼,心中一陣疼痛,“有母後在,任何人也傷不了你。”
璃軒呆呆地仰望著近在咫尺陌生而熟悉的容顏,聞著清雅熟悉的淡淡體香,感受著她略微冰冷卻溫暖人心的體溫。
心防,悄悄鬆懈。
片刻後,猛然撞上水靈靈柔軟的身體,不再有所抗拒的撲入她懷中,低聲呢喃著、哽咽著,壓抑著啜泣。
“母後,母後……軒兒好想母後!您終於回來啦!母後,母後,不要再離開軒兒了,好麼?”真摯的委屈水眸,飽含淚水,卑微哀求著,哪有一國儲君的威風八麵。
不要再離開?
水靈靈心中一痛,斜了眼不遠處拖直地麵的明黃,闔上了眼,不可能的,他們之間隻可能存在一個。
沉默無語,水靈靈緊緊抱住懷中不斷顫抖,訴說著不安的璃軒,倔強的抬起頭,不讓淚水劃落臉龐。
稍後,水靈靈冷聲傲然道:“歌舞精髓在於意境,若無心緒跳舞,不如不舞。”硬邦邦的話,如草原上打狼用的棒子。
這句話,算是解釋她從未在宮中展露過歌舞才能的原因,更是直接拒絕皇帝想要她為在場將領歌舞的聖旨。
不少人為之氣結,皇後的態度太過囂張,太過狂妄,太過目中無人,卻無一人能奈何的了她。
皇帝聹冷掃水靈靈一眼,袖中鐵拳緊攥,瞥了眼遠處舒相笑得一臉得意,惱恨異常。
原本他調回西垂邊疆兩萬最精銳的將士,加上手上兩萬羽林軍,為的就是和舒相在莫都擁有的兩萬禦林軍、十萬禁衛軍抗衡,誰曾想到,當初被他變相發配邊疆想弄死的舒菲煙不僅活著回來,甚至在短短一年時間裏掌控了他好不容易謀奪的征西二十萬大軍。
這一多時間來,他先是選秀,明著充實後宮,實際是拉攏朝中有勢力的大臣。
再是開恩科,大力選拔年輕優秀才俊,頂替朝中官位,不讓舒相的人搶了先機,瓜分他手中的皇權。
接著暗中主導舒相黨派與長孫右相黨派中人頻頻發生衝突,鬥爭白熱化,促使一些官員離奇死亡,借查案之名打落另一黨派的跟隨者,讓年輕才俊頂替他們的位置,進行朝廷換血,削弱兩相手中權利。
最為重要的,則是暗中做手腳,鏟除段野衫、薑浮禮,提拔真正忠誠的大理寺卿包勇民的長子包安邦為征西將軍,合並平西軍十萬,收編長孫右相門生征蜀將軍蕭裴郎、舒相黨派追隨者平狄將軍狄仁方各自揮下的五萬將士,使征西大軍壯大為擁有二十萬將士的軍隊,爭奪兩相手中兵權。
然而,他的精心籌謀安排,卻被這個叫舒菲煙的女人破壞,致使征西大軍成為搖擺不定的中間力量。
看舒相笑得滿臉得意,想來他是認為,他的女兒能完全掌控他大莫皇朝的征西大軍。
做夢。
他不會讓這個噩夢成真的。
包安邦是包勇民的兒子,忠君愛國信念自小灌輸,怎可能聽從一個女人的命令呢?
要拉攏包家父子,他有的是辦法。
去年,被告犯了殺人奸淫罪,打入莫都大牢,證據確鑿,隻待秋後問斬的包勇民次子包安民。
入秋前突然有人揭露包安民並未犯殺人奸淫罪,乃被人栽贓陷害,他馬上命人著手調查,不消多日,查明真相,包安民無罪釋放,之後晉封為羽林軍統領,掌握莫都兩萬羽林軍。
而栽贓陷害包安民之人,乃舒相黨派的追隨者,他隨便找了個蒙蔽君王、謀害忠良的借口,將那人滿門抄斬,削弱舒相黨派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