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高聳的肚子,低聲歎了口氣,如果她能平安生下小皇子,應該能讓皇帝多寵愛她些時日吧。
這些日子,皇帝有意無意的向她暗示過,會冊封一個份位較高的外來女子為妃,此人因是茗勒公主無疑。
茗勒公主年輕貌美,濃厚的異族風情對中土男子來說無疑是新鮮的,更別說茗勒公主身後的高其國。
皇帝急於親政,從舒相等朝廷權臣手中奪回皇權,又因她之故不願親近皇後,若能得高其國鼎立支持,處境或許會好一些。
伴夏見賢妃不想吃,柔聲勸道:“主子,你多少吃一口吧,這可是皇上特意吩咐禦膳房做的,說是給您補身子,再過些日子您就要臨盆了,不多吃點好的怎麼行呢?”
賢妃性情寬厚,沒有伴夏的能言會道,再加上迎春、賞秋、偎冬在旁勸勉,勉強喝下幾口,便揮手不要了。
“迎春,你認為皇後娘娘為什麼說茗勒公主將會和皇上聯姻?”賢妃想不明白,皇後似乎對皇帝納妃毫不在意,鳳暄宮多日來一點動靜也沒有。
迎春素來心思細,來儀宮多少事是她幫著應承的,後宮嬪妃來往,勾心鬥角,也是她在為她籌謀,迎春可說是她的坐膀右臂。
迎春打發了其他奴才,內室裏隻留下春夏秋冬四大宮女,迎春思量片刻,回道:“回主子的話,皇後娘娘的心思非比常人,奴婢難以猜測,若是旁人如此做,奴婢或許敢猜是有人想拉攏茗勒公主,跟主子爭寵,但皇後娘娘……”
“皇後娘娘對皇上不假辭色,似乎避之惟恐不及,整日悶在鳳暄宮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自那天晚宴之後,除了每日給太妃娘娘請安,便再未出過鳳暄宮一步,若她真想做什麼,不可能如此。”伴夏接道。
“這也不一定啊!”賞秋似乎對迎春伴夏說的話不甚認同,“茗勒公主曾經和皇後娘娘私下密談過,誰知道皇後娘娘當時是否會借機拉攏茗勒公主呢?”
“皇後心高氣傲,連皇上的帳都不買,怎可能會委身拉攏茗勒公主。主子,依奴婢愚見,不管皇後娘娘打著什麼樣的主意,主子最好都以靜製動,皇上若要冊封茗勒公主,誰也攔不住,若不冊封,誰也強求不了。”偎冬不認同賞秋的話。
賢妃低眉沉思,皇後心思深不可測,膽大包天,完全不把皇帝放在眼裏,希望她沒有和皇帝為敵的意思。
若皇帝執意加害小公主,隻怕皇後不肯善罷甘休。
皇後是舒相膝下獨女,他日小公主出生,便是外孫女,舒相怎可能看著自己的女兒、外孫女受欺負而置之不理呢?何況他是那般權勢霸道之人。
“迎春,皇後娘娘那邊怎樣了?太醫院是否定時派人去問診,禦膳房的人有沒有虧待皇後和小公主啊?”她知道,皇上對皇後的異常冷落,宮中見風使舵的奴才必然會處處刁難皇後,皇後再強勢,也經不住所有人明槍暗箭的刁難啊。
“回主子,左右院判每日一請安問診,調理皇後娘娘身子,禦膳房送到鳳暄宮的膳食雖沒送到咱們這兒的精致,倒也不差,舒相權勢通天,必然關照過後宮眾人,主子不必擔心。”迎春跟隨賢妃多年,怎不知她心中所想。
“那就好。”自上次安胎藥之事過後,她再也不敢請皇帝賞賜什麼東西給鳳暄宮了,免得再導致帝後紛爭。
而她自己,更是不可能送東西過去,因為皇後娘娘必然不收。
偶爾去鳳暄宮之時,入門前必受到左右院判全身檢查,免得有人將麝香等物悄悄帶入鳳暄宮,皇後所用一切餐具,皆是銀具,處處小心,層層設防,可見皇後對小公主多在乎,對後宮中人多防範,疑心之強烈無人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