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一塹,長一智的她終於明白,以她個人之力不可能與皇後對抗,更不能當麵違逆皇後的意思。
她在等。
等一個時機,等有人積極與皇後作對,與她合作,願意幫她報仇。
低頭挑眼覷著茗勒滿臉天真的模樣,嘴一撇,似不屑,似鄙視。
蠻夷公主,在她眼裏高貴不到哪去,尤其是眼前一臉單純的女子。
“公主在宴會上大出風頭,想來皇上對公主青睞有加吧。”水靈靈狀似無意道。
茗勒抓抓後頸,問道:“皇後娘娘,茗勒做錯什麼惹你不高興了麼?”
見水靈靈不回答,她趕緊跪下,滿臉委屈道:“皇後娘娘,茗勒初來貴國,要是做錯什麼惹你不高興,你能不能告訴茗勒,原諒茗勒啊?”
可愛的神情,委屈的口吻,叫人心頭一陣不忍,纖眠蘭草求情的望著皇後,見她手中針線絲毫不停,似沒有聽見茗勒公主的話。
“皇後娘娘……”茗勒嘟囔喊道。
“公主何錯之有!高其國將公主帶來不過是為了獻給皇上做妃子,公主吸引皇上注意力怎會有錯。”
水靈靈不理睬她什麼模樣,一針見血道破她心思,驚得茗勒猛然站起身子,惶惶不安,待察覺自己失態,搓著手,不知如何是好。
皇後不過是在宴會上見過她一次,這些天來,並未蒙麵,難道說當日她就看穿她的心思了麼?
瑪嘉悄悄吃驚,驚歎高其國打著聯姻主意。
若是茗勒公主成為皇帝的妃子,那連美人豈不要被她踩在腳下?又怎麼翻身替她報仇呢?
沒關係!
反正以前在連家時,連美人沒少欺負她,若是死在皇後手裏也好。
笑穎眼色微沉,似沒料到皇後會直截了當說出高其國的目的。
茗勒沉了沉眼,望著皇後,以及鳳暄宮神情各異奴才,蔓蔓坐回椅子上,彌漫著異國風情的臉龐上依舊天真爛漫,眼底卻透著深沉之色,偶爾劃過一抹苦澀。
水靈靈一針收尾,咬斷繡線,將繡好的肚兜交給笑穎,命她放好,吩咐道:“退下。”
一幹奴才魚貫而出,各個低眉順眼,似無限忠誠,水靈靈卻知道,待他們出去後,高其國的用心必會傳遍後宮朝野,看屆時嬪妃們是否還會喜歡茗勒公主。
水靈靈呷了口香茗,起身撥弄著一旁蘭花,說道:“公主千裏迢迢來到中原,一路辛苦,想來是不打算再回高其苦寒之地了。”若打算回去,當晚看著皇帝聹的眼不會那般春情蕩漾,無限嫵媚。
茗勒輕笑一聲:“高其的確苦寒,怎比的上中土繁華熱鬧,遍地黃金、人傑地靈!茗勒身為高其國公主,怎可執意留在他國,而不回歸故土呢?”
茗勒的話說的有些滑頭,她若“執意”留在中土不回,是不知女兒家廉恥,亦是背叛國家,可若是做為聯姻公主,成為大莫皇朝皇妃留在中土,便名正言順,傳回高其國,是為兩國安定做出巨大貢獻的。
水靈靈怎聽不出她話中意思,稍稍為蘭花除拔去幾根雜草:“這盆蘭花是仡易國進貢來的貢品,說是名品,栽種了好些日子,卻日漸病怏怏,公主說是何故?”
茗勒一呆,目露疑惑之色,似不解皇後突然話鋒一轉說蘭花做什麼,高其國地處極北苦寒之地,哪有此等嬌弱花種生存,隱約明白皇後說的花,指的並非是花,卻不清楚她究竟想說什麼。
水靈靈瞥了眼茗勒滿臉迷惑,說道:“這盆花就送給公主,算是見麵禮,希望公主好生照料,他日相見之時,但願花若人嬌。”
茗勒不明皇後用意,端詳著她,蘭花投影於她臉上,斑駁花枝倒影在她臉上投下一片陰暗,瞧不出任何端倪,她隻得感恩的收下那盆貌似快枯萎的蘭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