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色,將名單交給夏侯侍衛長。”水靈靈朝站在一旁的依色使了個眼色,將她推到眾人麵前。
吃裏爬外者,不必親自動手,借刀殺人方是上策。
依色趕緊將三天來記錄下的名單交到夏侯忠書上,退回到皇後身後。
“夏侯侍衛,調集禦前侍衛按名單上的名字,把所有嬪妃宣來,若有違抗,就地亂杖擊斃,連昭媛身為正二品嬪妃,不懂規矩,廷杖二十,拖也要拖來鳳暄宮。”
“皇後娘娘……”嬪妃們驚呼連連,各個慘白了臉。
她們的確打著借皇後的刀傷其他嬪妃的主意,可沒想過直接致她們於死地,若今日皇後能輕易殺了那些品級遠比她們高的多的嬪妃,他日殺她們還在話下麼?
“是!皇後娘娘!”夏侯忠領命退下。
賢妃無力攔下皇後的命令,隻得眼睜睜的看著夏侯忠消失於視野中,焦急不安,回頭跪下身子,勸道:“皇後娘娘,大家都是伺候皇上的姐妹,如今各位妹妹晚到,令皇後娘娘心中不快,皇後娘娘差人將她們喚來便是,何必……”
“賢妃,”水靈靈水眸一掃,使她頓覺掉入冰窖,寒冷非常,“你在教本宮如何掌管後宮麼?”
賢妃慌忙道:“嬪妾不敢!嬪妾不敢!皇後娘娘千萬別誤會,嬪妾隻是希望別傷了姐妹間的和氣!皇後娘娘,近來天熱,姐妹們怕是夜裏睡不安穩,身子不適,起的晚,還望皇後娘娘恕罪,千萬別傷了姐妹間的情分啊!”
水靈靈斂眉冷笑一聲,起身扶起賢妃,說道:“賢妃有孕在身,怎好跪在地上,起來吧。”
接觸水靈靈冰涼素手,賢妃悄悄打了個寒顫,緩緩起身,懇切的凝視著皇後見之忘俗的嬌顏。
“妹妹有了身孕,依舊夜夜伺候皇上,應是累壞了。皇上免了妹妹每日請安,妹妹何必走這一趟,大熱的天,若是曬壞妹妹,姐姐怎擔當的起。”軟綿綿的話語,聽在耳朵裏甚是舒服。
賢妃以為皇後怪罪她夜夜留宿皇帝,忙道:“姐姐說的是哪話,每日給姐姐請安是後宮的規矩,怎能應嬪妾有了身孕便枉顧規矩不管。皇上最近勞累的很,隻是到來儀宮歇歇腳,嬪妾並未伺候皇上。嬪妾也曾多次勸皇上後宮雨露均占,可皇……皇上他……”說到後麵,賢妃不知該如何說下去,才能平息皇後的怒火,後宮嬪妃的妒火。
似乎未感覺到周圍怨毒的目光射向賢妃,水靈靈不在意道:“皇上喜歡妹妹,妹妹何必把皇上往外推,伺候好皇上便是。”
皇帝在哪裏留宿,寵幸哪個嬪妃,她毫不在乎,早在她決定生下孩子上,她便讓人去敬事房取來自己的綠頭牌子,丟進火裏,燒了。
沒了綠頭牌子,她永遠不需要擔心皇帝哪天會出現在她的床上。
噩夢,一次足以!
“皇後娘娘!”其他嬪妃驚叫道,她們本想借皇後之手從賢妃那裏搶些雨露給自己,不想皇後竟令賢妃霸占皇上。
“娘娘,夏侯大人將各宮娘娘請來了!”依色步履匆匆跑進正殿,蒼白的臉色,顯示她方才瞧見可怕的一幕。
鳳暄宮外隱隱傳來掙命的叫罵聲,喘息著,嘶吼著。
“宣。”水靈靈恍若沒瞧見依色的神情,正襟危坐,呷著香茗。
各色麗人慘白著臉,魚貫而入,急切的腳步,險些踩著前麵的人。
“嬪妾/奴婢參見皇後娘娘!”嬌音顫抖,泄露她們心底恐慌。
掙紮著,尖叫著,連昭媛被抬進鳳暄宮。
單薄的夏裙怎掩飾的了剛剛用過刑的血跡,臀部殷紅一片,紅的觸目驚心血腥味隨風傳入每個人的鼻中,賢妃捂著嘴作嘔,水靈靈覺得喉嚨裏一陣難受,酸氣直往上冒,深吸口氣,極力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