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聹置若罔聞,獨自品著香茗,片刻後才道:“皇後日日來給姨娘請安,跟姨娘抱怨了。”不是置疑,而是肯定。
若非如此,以她皇後之尊,怎可能風雨無阻,日日給無須請安的太妃請安。
她必然是看準了戀太妃是他的親姨娘,是後宮唯一可以倚靠的長輩,想通過她來壓製他。
哼!
攻於心計的女人!
“沒有!”戀太妃也覺得奇怪,皇後每日來請安,隻坐著品一杯香茗,一言不發,都是她這老太婆在絮絮叨叨,“皇後沒有說過皇上或者是賢妃半句不是。”
更準確的說,皇後一個字也沒說過,除了每天請安的那句“臣妾給太妃娘娘請安”外。
是麼?
皇帝聹心底冷笑,她在玩什麼把戲?
戀太妃無可奈何的瞧著皇帝毫不在意的模樣,忿忿道:“至少皇上每個月初一、十五必須寵幸皇後!這是祖宗傳下來的規矩!”事到如今,惟有拿祖宗壓這任性妄為的皇帝。
微微挑眉,皇帝淡笑道:“姨娘,朕什麼時候在乎過祖宗規矩了!”娶貧民為太子妃,就是對祖宗規矩的最大挑釁。
“你……”戀太妃氣的咬牙,粉拳緊攥,“別忘了皇後是舒相的女兒啊!皇上,舒相膝下惟有這麼一個女兒,若皇上讓他女兒受了委屈,舒相豈會就此罷休?冉盛如今身在邊疆,征東大軍盡是舒相心腹,若舒相修書一封,皇上可曾想過冉成會麵臨什麼樣的危險?”逼不得已,她隻得搬出兒子。
皇帝聹與誠親王兄弟情深,決不會棄他安危不顧。
皇帝聹白皙手掌緊握成拳,滿臉陰霾。
戀太妃見皇帝態度略有軟化,趕緊打蛇上棍道:“皇上,哀家知道您有抱負,有作為,不甘受舒相的擺布,早有心除他而後快,但現在不是時候啊!皇上,忍字頭上一把刀!忍得一時之氣,韜光養晦,才能成就大事啊!”
“皇上,您將皇後一丟鳳暄宮兩個多月不聞不問,舒相心中的氣早不直堆成多少座高山。若非皇後性子好,兩個多月來過著深居簡出的日子,隻怕早鬧的天翻地覆了!”
“她敢!”殘花敗柳一個,也敢在他的後宮掀風行雨。
“她為何不敢?”戀太妃反問道,“她是皇後,執掌後宮,手中握有鳳印,若她硬要處置任何一個嬪妃,皇上您根本沒有立場幹涉。大婚之日,皇上在來儀宮過後半夜,延誤早朝,光這一項罪名,就足夠她狠狠懲治賢妃一番。再者這兩個多月來,皇上專寵賢妃,後宮早已怨聲載道,跟皇後抱怨之人決不在少數,若皇後有心,賢妃隻怕連命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