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林婧鳶羞惱地低吼道,程霄鵬,該死的,他怎麼連這也要管?!
最後,還是福媽上來把那些東西統統拿下去洗了,奇怪得很,那些想藏著掖著的秘密,被雪枝嬉皮笑臉地揭開後,林婧鳶卻沒有那麼羞窘了。
燦爛的陽光下,福媽和雪枝合力擰著床單,擰幹了床單,又一起將床單曬到晾衣服的竹竿上。由於用力過猛,竹竿被床單甩了下去,床單也飄到了地上。福媽和雪枝齊聲驚呼,都想撲過去搶救,卻沒有搶救得了床單,兩個人反倒撞到了一起。
坐在不遠處的小亭子裏看書的林婧鳶看過去,就見她們捂著額頭哀嚎的樣子,她不由得莞爾。她放下書,看著兩個仆人摸了摸額頭,無奈地撿起床單拿去重新洗時的無奈樣,她又忍不住想笑。
唇角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林婧鳶微微綻了一個笑臉,許久以來心頭的焦灼和煩悶似乎就這樣消失無蹤了。她環顧著陽光下欣欣向榮的小花園,忽然覺得在這裏的日子,其實和不那麼難以忍受的。
不久,管家拿了一封信過來,說有林婧鳶的信,林婧鳶接過來一看,居然是來自上海的,是八弟林俊槐的信!
林婧鳶驚喜得真想跳起來,她到了書房打開信,就見信裏居然夾著一張銀票,雖然額度不是很大,但對於幾乎身無分文的林婧鳶來說,是很大一筆財富了。
那是林俊槐怕她沒有錢花,特別附在信裏,給她當零花錢用的。林婧鳶拿著那張銀票,很為八弟的細心體貼感動。
林婧鳶看到,林俊槐說他需要先花兩天的時間處理好手頭的工作,再乘火車北上陵陽來帶她回去。
太好了!看來離開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林婧鳶看著林俊槐寫信的日期,興奮地盤算著林俊槐到達的日期。而算出來的日期居然就在這兩天了!
心情極佳的林婧鳶難掩心頭的歡喜,從書房裏出來的時候,臉上是含著笑容的。
到樓下遇到洗晾好了床單被套的福媽和雪枝,她們見一貫極少喜形於色的林婧鳶居然這樣,不由得詫異地麵麵相覷。
看看左右無人,林婧鳶低聲吩咐道:“福媽,雪枝,去收拾一下.......我們過兩天就要走了。”
“走了?”
“走了?走去哪裏?”
福媽和雪枝均是一愣,她們以為,既然昨晚都那樣了,林婧鳶就會安心留在這裏了。雖然已經不是程家大少奶奶,但至少是有個依靠的。卻沒有料到,林婧鳶居然忽然說要離開。
林婧鳶低聲道:“你們別問了,去收拾,一下,準備隨時離開就好了。”說完,嘴角一翹,又露出一朵笑容來。
福媽和雪枝對視一眼,均有些費解,不明白很快就離開這件事情,為何讓她們的小姐高興成這樣。
然而,她們很快就明白了過來。因為,不一會兒,任姣姣來了!
聽到管家來報告說:“大少奶奶來了。”聽到這稱呼,福媽和雪枝對視一眼,又難過心疼地看向林婧鳶:這程大少奶奶,本是她們小姐的稱呼啊!
林婧鳶卻沒有她們那麼在意,她甚至都沒有刻意收斂嘴角的那朵笑意,就轉身朝客廳走去。
客廳裏,任姣姣已經在最大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見林婧鳶進門,她便用主人地口吻讓她坐下來。那高高在上的傲慢態度和語氣,讓人聽著,簡直像是皇後娘娘在說“賜座”的架勢。
心情極佳的林婧鳶難得調皮地說道:“謝謝賜座。”在門邊的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身後的福媽和雪枝聽到林婧鳶調皮的那句“謝謝賜座”不由得“噗嗤”笑出聲來。
任姣姣本來刻意地要擺足架勢的想壓住林婧鳶的,沒想到卻被林婧鳶這句調皮的話給四兩撥千斤地撥過去了。她惱怒地瞪向福媽雪枝,喝道:“放肆!”她仍氣不過,又朝外頭喊道:“來人啊!”
待管家走進來後,任姣姣頤指氣使地說道:“給她們兩個掌嘴!”
“大少奶奶,您消消氣......”管家梁叔為難地賠笑道。是程霄鵬雇傭的管家,他雖然知道任姣姣是程大少奶奶,但統共也沒有見過她幾次。而程霄鵬對林婧鳶的寵愛,他是看在眼裏的。況且此刻,在這裏住的主人林婧鳶,他怎麼可能反而去幫任姣姣呢?
見管家這態度,任姣姣不由得惱羞成怒,她惱怒地吼道:“管家!你連我的話都不聽嗎?你知不知道,到底誰才是大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