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情(1 / 3)

子衿的睡眠周期越來越長,原先是每天九個小時的睡眠,自從懷有身孕,每個月都會增加一個小時,身邊又沒有宮女照顧,幾個月來憔悴了許多。

幾個月來也是沒有人出現在子心宮,自是怕了子衿會給他們帶去厄運。

順著皇上曾經指的路子衿出了皇宮,站在了梔園,這裏的梔子花早過了今年繁華的季節,

沒有看到滿院梔子花開的壯麗景色,隻是這裏較之前的盛況消退了不少,缺少了少許什麼。

是看景色的人,還是景色本身。

藥鋪裏,子衿把龍鳳玉環遞給夥計,夥計看見玉環叫出店主,“姑娘有什麼事盡管說。”

這對玉環是卜辰設計給子衿的,本來子衿應該放在他們的合葬墓中,隻是想到玉環已斷寓意不好才沒隨了他們放入合葬墓中。

“你們這裏不賣打胎的藥是吧。”

“不是不賣,是不敢做這筆生意,兩個月前有一個女子給了一錠金子並警告說兩個月內不可以賣打胎藥,否則人頭不保,現在兩個月已過我才敢與姑娘說實話。”說的好聽還不是為了龍鳳手鐲。

聿誠沒有騙她,這家店子衿並沒有踏足過。

“姑娘看,就是那個女子。”店主指著外麵走過的玉兒說。

子衿跟著玉兒身後到了仙舞亂,仙舞亂是聿誠為玉兒辦的一個相當於舞蹈研究室的地方,彙聚四方愛舞的人,聿誠生前經常來這才讓如白有過誤會。

玉兒還是喜歡舞那支舞,與當日離開二皇子府時舞的一樣。

“知道這是什麼舞嗎。”玉兒一早知道子衿跟著她。

知道並不奇怪,子衿也並未刻意的隱藏,隻能算是跟著玉兒來到仙舞亂。

“我未向任何人提起過這支舞的名字因為這支舞有一個憂傷的名字叫薄情,我娘教給我的時候說懂薄情的男人才不會薄情,可是她錯了,懂得薄情的男人才會把薄情繼續下去,舞者大多不愛薄情這個名字以致薄情舞再美也無人會舞,都道天下最美舞是白綾紅袖,可誰又知薄情舞後半部的驚絕。”玉兒跳起薄情舞的後半部,舞姿快中帶著淩亂,看上去是在掙紮的小鳥在強顏歡笑,舞起之後快的動作緩下來,好似強顏歡笑的小鳥看見了天空,隨著舞的跳動,頭低下抬起,似有害羞狀,單手徘徊在胸前,鮮血噴出,一個跳動恢複前湊。

玉兒娘的意思是懂薄情舞的男人才不會薄情,能讓她跳出後半部舞的人,才是真的的相愛。

她們都沒有錯,是薄情舞太過驚絕。

“的確不比白綾紅袖遜色。”隻是這樣的韻意接受的人不會很多,舞起時的氣氛也顯得過於憂傷,表情的變化也在無形中影響著舞出效果,的不像白綾紅袖舞時伴著花草,韻意沒有那麼差,白綾與紅袖是和舞,白綾處的憂傷紅袖處喜悅,紅袖中的憂傷白綾是喜悅,表情的變化是明顯的,驚鴻中帶著的是舞的華麗,結局也是共舉起手繞著圈子表示團圓。“隻是你為何要告訴我。”不是那麼討厭子衿嗎。

“跟你說那麼多不代表我就不再討厭你,我說過的話我就一定會做到,做任何事都是要付出代價的,你看了薄情,就必須拿一樣東西來交換。”

我說過的話我就一定會做到?子衿想起與寧後說的你去冷宮我便將天子令交給你,隻是聿行是現在的皇上也不算是子衿食言。

子衿舞起白綾舞。

“你的夢醒了。”夢醒了才會拿從未提過的薄情舞來交換白綾。

玉兒輕輕的笑了,“舞的再好有什麼用,不愛舞者求我不得,愛舞者我求之不得,現在這仙舞亂便是我所有的寄托。”

“你可以不再記恨於我嗎。”

那句話說的對,生氣就是拿別人的錯誤在懲罰自己,何況是恨意,按現在的話說狠多了得精神病的可能性會大大提升。

“不會放過你的話說的誇張了許多,你也隻不過是一個可憐之人而已,因為我的一句話讓我原諒不了我自己。”玉兒說到這不再說下去。“看來這個孩子你是保住了,也算是我心裏的一點安慰了。”

玉兒以為是自己害了聿誠,那個不可多得的知己。

“這個孩子是一個意外,我也不知道她可以活多久。”子衿用手撫摸隆起的小腹,這個孩子是否可以存活,不是自己想她活便能活,這兩個月是因為皇上從未去過子心也為派人來過。

“雖說他不是六王爺的親生骨肉,怎麼說也是他的孩子,為了這個孩子他已經離開了,這個孩子就是他生命的延續,你沒有那個權力再去決定六王爺這一世的去處,你不想要的話,生下來後由我撫養。”

“你也說過我是一個瘟神,會給身邊的人帶來厄運,你還來與我走的這麼近。”

聿誠的愛舞成全了玉兒,讓玉兒明白不是隻有靠男人,不是隻有要男人去愛你才是勝利的幸福者,本身愛舞的人就應該把一生奉獻給舞蹈,奉獻給愛舞的人。

“我必須活著,完成所有舞的編纂。”在玉兒執著的韌勁中子衿看到的是生存的曙光,不再像離去之人生前對生存的暗淡。“和希望,就像漫步於雲端的自在.”

子衿的頭漸漸的沉重,到了該睡覺的時候,往日是下午九點睡意朦朧到早上六點便會醒過來,現在是五點便有睡意。

“你怎麼了。”玉兒察覺到她的變化問。

“有點乏了。”

“我扶你去休息一會吧。”玉兒輕輕的說,生怕驚擾了子衿。“你的香氣?”在玉兒攙扶她的時候,子衿身上的香氣不見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