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清脆的響聲過後,隻見無神宮主連連幾步倒退,一手鬆開,另一隻手捏著鋼刀微微有些顫抖著。
顯然張鬆奮力一擊的力量讓這個已經年過五十的老者有點承受不住。看著無神宮主倒退,張鬆心中非常明白,剛剛自己硬撐住沒有動,但卻幾乎跪在地上,相對無神宮主現在的倒退,也不過是個平手,隻是無神宮主倒退,自己站在那裏沒有絲毫動搖,所以表麵看來是處於下風罷了。
刀提在手上,張鬆心裏雖然在想著,但身子卻已經在無神宮主還沒站定的當兒緊追而上,雙手死捏住刀柄,他似瘋狂了一般直追而上,刀在空中畫過美麗的弧線,轉眼間又到了無神宮主胸口。無神宮主不知道張鬆的刀法是不是已經達到了收發自如的地步,但看著他的刀到達自己的胸前,他不敢不接。因為他不敢保證就算張鬆的刀法已經到了收法自如的境界,但如果能夠一刀殺死自己,他是否會收手。
麵對張鬆的咄咄逼人,無神宮主也怒了,或許憤怒中的無神宮主才是最可怕的。他的刀不但依然鋼猛,而且速度之快,絕對不低於張鬆。如果說在力量上無神宮主比不上剛才那人,那麼在速度上,那人就遠不如他了。
橫刀架住張鬆那追擊而來的一刀,然後在張鬆後招剛使的時候,他的刀也已然出手。
兩人似乎很有默契的同時砍出一刀。而刀也同樣似乎具有靈性的吸在了一起,摩擦出熾熱的火花。幽暗的黑夜之中,山村這塊草地上一老一少兩個用刀高手用他們手中的刀在證明著他們的存在,在用刀捍衛著他們的尊嚴。
今晚,狂風一直不停的搜刮著大地,須發張狂的張鬆沒有絲毫的畏懼,麵對巫神宮地位尊貴的無神宮主,他心中感覺到的隻有那種強烈的戰意。重傷之後似乎以前武道上的那些阻礙一掃而空,但心中卻一直撲捉不到到底要怎麼做才能再進步。
今夜能有如此好的機會,他如同見著了羔羊的餓狼,那裏還能忍住心中的衝動?刀揮灑出他對生命的渴望,每一刀揮出,都是他對這個社會的無限激情。清脆的響聲驚擾了人們的睡夢,偏遠的小村亮起了萬家燈火,人聲越來越大,似乎都知道這塊地上在上演著驚天一戰,人們都向著這裏靠近。
張鬆似乎一點也沒有注意到這塊小小的地方已經慢慢被人群圍住,他眼中隻有眼前的對手,隻有他自己手中的刀。看著張鬆那如此專注執著的眼神,無神宮主心中不知道是高興還是無奈。如果基於武道而言,張鬆是他最欣賞的年輕人,他的潛力是無人能及的。
眼見張鬆每一刀斬下之後似乎又進步不少,他心中除了驚訝之外,更多的是擔心。
“絕對不能輸。”無神宮主看到周圍門中外圍的兄弟都已經站在這裏觀看著這一戰,他心中一個堅定的聲音響起。
他不能輸,不是他老了輸不起,而是他必須用刀來捍衛巫神宮的尊嚴,對他來說,沒有什麼事比這更重要。
想到這裏,威嚴的老人怒喝一聲,一刀硬碰硬的擋住張鬆的攻擊,身子一轉,雙足腳尖在地,身子就如同陀螺般在地上旋轉起來,而手上的刀卻隨著身子飛快的旋轉而形成一道圓形利器,刀鋒在空中旋轉成圓圈,劃向張鬆胸口。
張鬆倒吸一口冷氣,見他手中刀螺旋般旋轉斬至,當下隻得將手中短刀豎立的擋在胸前,隨著無神宮主的步步逼進而慢慢後退。
刀聲不絕於耳,空氣似承受不住這瘋狂的刀氣,發出痛苦的呻吟。
轉眼之間,張鬆已經被逼退四五米,眼看無神宮主刀勢將近,張鬆臉上的擔憂終於一掃而光,突然舉刀向著與無神宮主旋轉的相反方向一刀狠狠劈去。
“叮。”雙刀親密的接觸,發出震耳的刺激之聲。無神宮主的刀停了下來,張鬆的刀變的瘋狂了。
無神宮主臉色漲紅,他實在沒想到自己剛剛如此一擊竟然絲毫沒有將對方傷到,而就在自己刀勢要盡的時候對方卻趁機反擊。
剛剛打斷自己刀勢的這一刀差點沒讓自己手中的刀掉落在地上,可見對方的臂力到現在為止還是多麼的驚人!張鬆麵帶微笑,眼中含威,看在自己的反擊下步步後退的無神宮主,他分明看到了對方的老態。
不錯,江湖是屬於年輕人的,人老了不得不服從這個規律。
張鬆連連出了十七刀,無神宮主也揮出了十七刀,但他卻退了十三步,就在他第十四步退出的時候。村中圍觀的眾人一陣驚呼,不少人都驚叫出聲道:“宮主小心!”
隻見張鬆似地獄的修羅,突然像是瘋狂了一般,將全身的部位都露給了對方,而自己手中的刀卻閃電般砍向無神宮主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