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秋沒有反駁,因為桂蘭雅的話聽起來似乎很有道理。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讓你請我吃飯嗎?”桂蘭雅又對葉秋問道。
葉秋還是搖了搖頭,表示自己還是不知道。
“因為我想了解你,你給我的感覺就是一個看不穿的透明人。每次,我都覺得看穿了,但實際上卻又沒有看穿。”桂蘭雅看著葉秋,發現這個男生其實長得蠻帥。
透明人會看不穿?看不穿的人算是透明人嗎?這似乎是個繞口的問題。
“你知道什麼人最容易被看穿嗎?”桂蘭雅又一次問道。
“不知道!”葉秋這回直接開口代替了搖頭的動作。
“喝醉了的人。當一個人的神經被酒精麻痹的時候,他就會說出許多平時絕不會說的話,做出平時絕不會做的事。所以,我要用酒灌醉你。”桂蘭雅對葉秋笑道。
烏雲壓頂,卻偶有一絲微風拂過。太過溫柔,太過輕柔,宛如情人纖細的手。
當葉秋和桂蘭雅走出“一品香”的時候,葉秋沒有醉,桂蘭雅也沒有醉。盡管他們走的時候,桌子下麵擺了十二個啤酒瓶,桌子上擱著兩個紅酒的瓶子。
“哎!你的酒量為什麼會這麼好?想看清你一次,看來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桂蘭雅輕輕地歎了一口氣,美麗的臉上在酒精的作用下掛滿了嬌豔的紅暈。
“你的酒量看來也很好,若是有人想趁酒醉打你的主意,他一定會失望。”葉秋笑道。
“你錯了!”桂蘭雅搖了搖頭,對葉秋說道,“就算我真的醉了,也沒有敢打我的主意。我記得我跟你說過,如果我不願意,任何人都休想強迫我,無論是誰。”
“幸好,我也不是。”葉秋淡淡地笑了笑,企圖蓋過桂蘭雅充滿殺機的眼神。
“你當然不是。”桂蘭雅又重新露出了笑容,嫵媚地說道,“你根本就不需要用強。”
桂蘭雅模棱兩可的話頓時讓兩人之間的環境變得曖昧了起來。葉秋不是傻子,但這個時候卻非要是傻子不可。有時候,哪怕聽懂了對方的話,也要裝作不懂。這是一種技術,玩好了卻是一種藝術。真正的藝術大師不是在人們的評論中,而是在生活中,現實生活中。
“我送你回家?”葉秋朝桂蘭雅問道。
桂蘭雅似乎沒有聽見葉秋的話,突然轉過身對著葉秋問道:“你知道我們剛才喝的那兩瓶葡萄酒叫做什麼嗎?”
“軒尼詩還是路易?”葉秋故作疑惑地問道。
“無論軒尼詩還是路易,它都可以把我們喝在那裏。”桂蘭雅翻了翻白眼,沒好氣地說道。
“不是軒尼詩和路易,難道是長城和張裕?”葉秋考慮了一下,對桂蘭雅說道。
“長城和張裕雖然比不上軒尼詩和路易,但也足夠讓你滴幾滴血了。”桂蘭雅白了葉秋一眼,接著自顧自地說道,“我們喝的葡萄酒雖然不貴,但卻有一個好聽的名字:‘醉相思’。”
“‘醉相思’?就是情人的眼淚一滴就醉的‘醉相思’?”葉秋向桂蘭雅問道。
“情人的眼淚一滴就醉?這個解釋我第一次聽說,不過聽起來很錯。”桂蘭雅笑道。
“當然很不錯!如果不好的話,又怎麼會在網上這麼流行呢?”葉秋對桂蘭雅說道。
“‘醉相思’雖好,隻可惜我們不是情人,而是朋友。所以,就算我們喝光世上所有的‘醉相思’,我們也未必會醉。”桂蘭雅低下頭,看著霓虹留在路麵的光彩,悠悠地說道。
酒不醉人人自醉。最醉人的不是酒,而是情!失戀的人一個人無論怎麼喝也不會醉,而陷入愛河的人看著情人的眼睛,卻早已醉了,醉得一塌糊塗,醉得不省人事。
他們是朋友,不是情人。情人之間喝“醉相思”才會“醉”,而朋友喝再多,也不會“醉”。
“如果一個人真想醉的話,那也容易。”葉秋對桂蘭雅說道,“隻要錢多就行。”
“錢多?錢多了,人就會醉?”桂蘭雅看著葉秋搖了搖頭,不解地問道。
葉秋知道桂蘭雅不懂,所以解釋道:“錢多了,人不會醉。但錢多了,人卻可以買醉。”
買醉?這確實是一個極妙的主意。無論男女老少,隻要有錢,人人都可以去買醉。隻不過,卻不是人人都會去買醉。隻有真正寂寞,真正失意的人才會花錢買醉,才舍得去買醉。
桂蘭雅點了點頭,看著葉秋笑道:“看不出來,你居然如此幽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