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蘇翔終於倒了下去,張軍站了起來,看著張鬆道:“嘿嘿,鬆,你可別怪我啊,兄弟們早有交代,你也一定要醉才行。”
張鬆了解他的意思,當下大聲道:“好,今日我便舍命陪君子。”說著,抓起身邊一瓶子酒,給了張軍,然後自己也拿了一瓶滿的,與他一幹道:“喝,一醉解千愁,今日不醉不歸。”說著,揚起酒瓶子,兩人猛的牛飲了起來。
原先,張鬆的酒量其實很爛,但在與這些酒鬼門的磨練下,當然也算等級不錯的了。在這瓶酒之後,張軍便也跟隨眾人腳步之後倒在了桌子上,而此時的張鬆也有幾分醉意,腦子開始變得模糊起來。
這一頓團圓飯就在眾多男生集體醉倒下宣告結束。曹佳付完帳後,在飯店服務員與保安的協助下,才將這些已經爛醉如泥的眾人攙扶到車上,幾位女生駕著車載著伶仃大睡的眾人來到學校。
停好車,眾人一對一攙扶著沒有任何思想的眾人一擺一拐向寢室走去。
相對於眾人而言還算清醒的張鬆在東方怡的攙扶下,就像推磨一般緩慢向男生寢室挪近。
就在一處拐角處,思想有點模糊的張鬆突然完全清醒過來,他有種直覺,有人在暗中偷偷注視著他,抬起那一片朦朧之色的眼眸,向那一處望去,卻見一個不曾見過麵的陌生人模糊的身影在自己的視線中慢慢走遠,張鬆止住身體,努力甩甩頭,想要將那人看清,可惜,在酒精的刺激下,張鬆再度陷入沉醉。
醉,大醉,張鬆也不知道自己多久沒有這樣能夠醉過了。沐馨怡離開的這段時間裏,自己想讓自己每天都爛醉如泥,可是就是醉不了。可是今天卻醉了,不光是因為與幾兄弟在一起高興,或許還因為別的緣故吧?
都說喝醉了的人其實還清醒一些,其實那隻是因為他們根本就沒有完全喝醉,隻是喝到那種“形醉神不醉”的程度罷了。但是如果真正的喝醉了,你會像頭死豬一樣沉沉睡去,一覺醒來,便似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一般。隻有這樣能夠的醉,才能讓人真正的忘記煩惱,忘記一切。
張鬆沉沉的睡去,真的什麼事都不知道了,他是真的想醉一次。
夜晚,黑幕遮掩了天色,這夜的月光黯淡,天空中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一絲微風拂過這燥熱的夏末,給人帶來一絲涼爽之感。
朦朧之中,張鬆做了一個夢,夢見沐馨怡就這麼靜靜地站在自己的身前注視著自己,雖然那麼近,但自己感覺卻是那麼的遙遠,遙遠的有些讓自己無法企及。
正待張鬆開口說話,沐馨怡的身影卻慢慢向後飄去,張鬆一時情急,忙伸出雙手想要拉住即將離去的沐馨怡,可是事與願違,任憑他怎麼呼喚,怎麼用力都無法阻止沐馨怡那淡然遠去的身影。
默默注視著沐馨怡消失的背影,張鬆哭了,像個迷失的孩子十分害怕的哭了,讓人憐惜。
清晨的陽光很溫柔又很刺眼的射進了房間。張鬆頭疼的睜開雙眼,然後猛力的揉弄著太陽穴。喝醉了固然可以讓人忘記一切的煩惱,可是醒來之後煩惱依然存在不說,還要承受著酒醉後的那種讓頭腦欲裂的感受。
這夢感覺好真實,讓張鬆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思緒,如潮水般湧來。兩行還未幹卻的淚痕掛在眼角,這一刻清醒的他,毫無意外的再次想起了沐馨怡,緩緩閉上眼睛努力去回想昨晚夢中與沐馨怡相見的每一個瞬間,或許是觸景傷情的緣故,張鬆微閉的雙眸緩緩滴下一滴清淚。
有些人是會刻在記憶裏的,即使忘了他(她)的臉,他(他)的聲音,他(她)的笑容,但是每次想起他(她)的那種感覺,是永遠也不會變的。這一別,也許十年,也許二十年,也許,是一輩子。往日在一起天南地北亂扯;在一起互相“搶劫”彼此的零食;在一起耳鬢廝磨;在一起唱那些自認為很好聽的歌,盡管已經跑調……這些都已成為了過去,成為不滅的記憶,成為彼此給對方留下的最珍貴的禮物。
人生,也許就是這樣,悲歡離合,充滿許多自己沒有預料到、不想麵對的事,僅僅退縮又有何用?不乏把這些事當做一種樂趣,經曆了,就會懂得更多,而自己,會在這些事中慢慢蛻變,慢慢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