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心事,無能為力,便隻能自我消蝕。然而,當心事太過積聚,深沉得有如負贅,會使一些遙遠記憶中的話語浮到嘴邊,讓人忍不住想再說一遍。因為沒人堪寄,所以隻能借一雙耳,說給自己聽一聽。
那一晚戰鬥結束後,張鬆一直在暗中養傷,現如今也已經痊愈。這一天,張鬆到鳳舞九天交代張軍一些事宜之後便直接去了學校。來到校門外,在門口四下望了一下,突然眼睛眯成一條縫隙,臉色馬上變的陰冷起來。隻見一輛卡迪拉克車中,一個身穿黑色衣服的男子正一把將沐馨怡按在車窗上,而一把黑色的槍正抵在她的後背上。
那黑衣男子向張鬆微微一笑之後車子便開走了。張鬆當下陰冷著臉跑到剛剛送自己回來的那輛車車邊,打開車門,拽下那個年紀輕輕的駕駛員後,熟練的將車發動,箭一般的射了出去,追著那車子一會就消失在校門口。
幸好,自己從小跟張軍玩在一起,自己才跟著他學會了開車。坐在車裏,張鬆十分焦急,為沐馨怡的安全而擔憂。以張鬆的駕駛技術竟然都很難趕上前麵的車,可見前麵開車的那人也不是一般的強悍。冷哼一聲,顧不了這是在城市的大街道上,張鬆寒著英俊的麵孔足下狠狠一蹬油門,車子突然猛向前衝了一截,兩車的距離馬上拉進了不少,將那些平行開動的車子遠遠的甩在車後。
眼看就要追上前麵的車,卻聽手機響了起來,張鬆心中一動,馬上接通,隻聽見一個渾厚的男子聲音道:“小子,你如果不想這個女人有事,就最好不要離我們太近。”
張鬆冷冷的道:“如果你們敢動她一根頭發,我保證你們今天連屍體都不會留下。”敢動自己的女人,的確是已經觸碰到了他憤怒的最抵線。
他自己都不知道如果這麼愛著自己的女人要是因為自己而出了什麼事,自己會做出怎麼樣的事情來。對方什麼都沒有再說就掛斷了電話,張鬆聽著電話中的一連串盲音,心中就象是跌入了冰庫,要是沐馨怡出了什麼事,自己無法說服自己。
前麵的那輛車一直保持這樣的速度向著郊區衝了出去,張鬆由於顧及沐馨怡的安慰不得不很聽話的保持車距跟在後麵。突然,張鬆心中一陣擔憂起來,既然沐馨怡被他們抓了,那與沐馨怡在一起的其他姐妹呢?是不是被殺了,還是……要知道自從張鬆和沐馨怡在一起後,沐馨怡就與陳鶴文葉軒等人粘在一起。
突然他不敢想下去,現在隻有將他們追上了才能解答自己心中的疑問。一路上,兩車快速的超過前麵的車輛,很快就出了市區,張鬆見前麵的車子已經在慢慢減速,心中不由得繃的緊緊的,思索著等會怎麼對付他們。
車子開到一個很偏僻的地方停了下來,然後就見前麵車上下來了五個人,五個都是身穿黑色西裝的高大男子,他們其中一人正一手抓著沐馨怡胳膊,一手拿槍指著她背心,麵對張鬆站立著,等待著張鬆從車裏下來。
張鬆已經沒有什麼選擇,慢慢的走下車去,雙目很溫柔的看了一眼雖然擔心,但是卻並不驚慌的沐馨怡一眼,他知道其實她很害怕,隻是不想讓自己擔心罷了。
當前那人見張鬆下車,眼中露出一些讚許的神色,看著他道:“你很勇敢,不過卻也愚蠢,既然混黑道,怎麼能夠為了一個女人而這麼衝動?”
他的口音很奇怪,讓張鬆眉頭微微皺起,先前在電話中還沒怎麼聽出來,現在他卻可以明確肯定他的口音是地道的台灣音調。
張鬆冷冷的看著其他四人各自從懷中抽出了一把黑色的短槍,盯著那說話的人道:“你們是台灣人?不知道我張鬆什麼地方得罪了你們,你們竟然遠從台灣來對付我?”
那人聽了,並不覺得奇怪,而是微微一笑,用他那很濃重的台灣語調道:“得罪我們,我想你們還沒有那個實力,我們隻是受人所托取你們的性命罷了。”
張鬆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似乎是在想著到底是誰讓他們來對付自己。“你不用多想,你永遠都不會知道是誰叫我們來的,而且一個即將死去的人,知道這些也已經沒有必要了。”說著,就見那四人將手中的槍指向了他。
沐馨怡見了,臉色一變,不由得擔心的望著臉色如故的張鬆,卻聽張鬆開口道:“慢著,縱使要我死,我想你們也不急在一時吧?不知道你們又是台灣哪方麵的人物?”
那帶頭的人聽了,輕笑一聲道:“既然你一定要問個究竟,我們也不怕告訴你,不知道你聽過青幫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