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城烏啼未了,起來翻為無眠早。薄霜庭院怯生衣,心悄悄,紅闌繞,此情待共誰人曉。
很快,在人們萬分期待下迎來了聖誕節。這一天,人們都洋溢在節日的快樂氛圍中。學生們雖然在上課,可也藏不住心中那份愉快。
傍晚時分,沐馨怡接到一個電話後,急急忙忙跑出教室,來到走廊邊緣,手指按上接聽鍵。沐馨怡剛一聽到對方的聲音,眼淚情不自禁的滴落而下,“鬆,我好想你,你怎麼這麼久才給我打電話?我好想你,好想……”沐馨怡一邊哭一邊斷斷續續的說著,那種惆悵,那種幽怨,那種喜極而泣的麵容,人見猶憐。
電話那頭,張鬆聽到沐馨怡那沙啞的哭聲,頓時,心裏一陣刺痛,心想還是把她弄哭了,早知就不打這個電話了。離開的這一個月,他又何嚐不想給她和那些往日的知己通電話,可是他能嗎?他就是想到如果自己耐不住思念之情與寂寞給她去電話,以她的性格,肯定傷心流淚,這是他不願看到的。
自從和雨馨分手後,張鬆就變成了一個冷血的男人,幾乎沒有了感情,沒有事情能讓他特別高興,也沒有事情能讓他特別難過。
跟雨馨分手以後,張鬆一反常態地痛哭,每天都在哭,一想起雨馨就哭,一想起拍拖時的事又哭,哭了半個月,終於哭得連眼淚也幹枯了,盡管仍然十分傷心,但眼淚再也流不出來。後來張鬆對自己說:“從此除自己外,我不能相信任何人,從此我不能對任何人付出真感情,我隻能愛著我自己。跟雨馨分手後所流的眼淚,已是我一輩子該流的眼淚的總和(至少是總和中的大部分),從此我不能再哭!”
然而現在呢?
電話那頭,這個讓自己每天魂牽夢繞的女孩,聽著她的哭聲,張鬆腦中回憶起之前與她在一起的種種,也不禁熱淚盈眶。
現在的社會,大部分男人,曾經憧憬過完美的愛情,曾經追求過簡單的生活,但經曆過戀愛失敗後,被傷害過後,都不敢再信任愛情了,都不敢再對愛情毫無保留地投入了。於是,現實中無法實現的夢,他們便在想象中尋找。而像沐馨怡這種至真至純、極美極善的女孩,就是他們想象中最完美的女孩,就是他們所渴望得到的女孩,張鬆和沐馨怡的愛情,雖然簡單略顯平淡,但這恰恰就是他們內心深處最渴望得到的愛情。
至於女生們,大部分都希望能和自己所深愛的男人在一起,都幻想過擁有一段甜蜜、幸福的愛情。然而,人生不如意事十有八九,現實中,像張鬆這種用情極深、極真的人不多,當女生們的愛情遭到挫折後,她們會失望,當她們的愛情遭到毀滅後,她們會絕望,她們逐漸變得現實,變得物質,最終,她們屈服於殘酷的現實,不再追求愛情夢。當然,在她們心底,還是渴望得到一段完美的、轟轟烈烈的愛情的。對於她們而言,完美的愛情是她們的精神需要,可以讓她們在無情的現實中得到心靈的慰藉。
可是,愛情真的能一路平坦,兩個相愛的人真能在這物欲橫流,光怪陸離的社會堅守彼此的承諾,一直平平淡淡走過一生而不改變其初衷?現在的社會人情冷淡,世態炎涼,人們隻顧及自己那紙醉金迷的生活,又怎會去追尋那飄渺虛幻的愛情?
正是現在的人們不再相信愛情,愛情對於他們來說,玩玩可以,但想要我全心投入,那是不可能。自古天妒紅顏!自古紅顏薄命!自古以來,那些沉魚落雁、傾國傾城的美人,有多少個能活得開心快樂?從前大都是國家的犧牲品,現在則大多在男人的爭奪中和女人的嫉妒中的犧牲品。
美麗並不是錯,但美麗的人一旦進入人間,便會被汙染,直到最後,內心與容貌不再成正比。正好印證了“白沙在涅,與之俱黑”這句古語。
上帝給沐馨怡一張傾國傾城之貌,是對沐馨怡的眷顧;上帝讓張鬆遇見沐馨怡——這個心地善良、溫柔嫻熟的女孩,卻是對張鬆的眷顧?
那麼雨馨呢?
上帝讓張鬆遇見雨馨,讓張鬆跟她一起經曆了無數令張鬆永遠難忘的事,最後又讓張鬆失去了她,那是眷顧,還是作弄?
也許,這也是一種眷顧吧。
因為雨馨,張鬆懂得了怎樣愛人。
因為雨馨,張鬆明白了愛情並非一個人的全部,任何時候,都該對愛情有所保留。
雨馨讓張鬆得到了愛,讓張鬆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樂,並讓張鬆明白了很多事情。但她並非陪伴張鬆一生的人,她出現在張鬆生命中的作用,就是讓張鬆懂得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