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經過半決賽的選拔,張飛等人毫無懸念的闖進了決賽,而另一對殺進決賽的對手卻是文科的八班。比賽越來越臨近,兩隻球隊正在為最後的決賽準備著。
時間就這麼一閃而過,任誰也不曾想到,一場離別的筵席向張飛等眾人飛快湧來。白天,張鬆還是跟以往一樣,看不出絲毫跡象,除了學習,就是睡覺,剩餘的時間就是陪著沐馨怡。
“蘇翔,你的體力還是不達標,才跑了這麼一會,你就不行了,真不知道你平常都在幹嘛。”張軍停下腳步,眼神盯著蘇翔微怒道。
蘇翔彎下腰,大口大口的喘著,上接不接下氣道:“你也知道,我身體素質不好,今天跑了三千多米,這真是我的極限了,我真的不行了。”
張軍大怒的批評道:“明天就是決賽了,我可不想就因為你一個人,我們卻在最後栽了跟頭,無論如何我們都要拿到冠軍。你給我起來繼續跑。”
“你讓我歇會吧,要不然我真快累死了。”蘇翔把目光投向眾人哀求道。
“老二,我們跑了這麼長時間,不說小蘇不行了,就是我們也夠累的,我們就先休息會吧。兄弟們,休息十分鍾,十分鍾後我們繼續。”說完拍拍張軍的肩膀,來到蘇翔身旁坐下休息。
蘇翔露出感激的神色,抱歉道:“大哥,我是真的不行了,謝謝你為我說話。”
“都是自家兄弟,怎麼還這麼見怪。你也別怪張軍,他的性格你是知道的。”
“嗯。我明白。”蘇翔點頭道。
校園操場的某一處角落。張鬆抱著沐馨怡坐在青青草地上,這一刻,他們忘卻了所有,周圍的一切在他們麵前都失去生氣,他們彼此默契的仰望著天邊的藍天白雲,如同千百年前就屹立在這裏的雕塑一樣一動不動。
首先還是張鬆打破這份寧靜,望著天邊的夕陽,突然開口道:“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
沐馨怡轉過身,無限溫柔的看著張鬆的眼睛,嘴唇動了懂,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沒說出口,取而代之的用雙手幫他整理被風吹亂了的鬢發。
張鬆看了看沐馨怡,沒有再說什麼,再次把目光投向湛藍的天空。
沐馨怡就這樣注視著木偶般的張鬆,心裏感慨萬分:“為什麼他會表現的如此惆悵?就像老者麵對慘淡人生的無奈感歎。為什麼他心裏所想的我一點也猜不到啊?他心中到底隱藏了什麼秘密?承受了多大的壓力?……”
麵對一言不發的張鬆,沐馨怡受不了這種壓抑而又沉悶的氣氛,腦中思索著此時能說的話語。片刻,沐馨怡開口詢問道:“還記得《孔雀東南飛》那句誓詞嗎?”
“嗯?怎麼好好的問起這個?”張鬆皺著眉頭問道,他當然知道那句誓詞,但他能說出來嗎?他真的能像誓詞裏所說的,給她那份承諾?他怕,他害怕自己給不了她任何承諾。若不能給出任何承諾,又何必給出承諾呢,這樣對自己對她都好。
張鬆的表情全被沐馨怡收入眼底,嘴上不說,但心裏多少有點埋怨。不甘道:“君當做盤石,妾當作蒲葦;蒲葦紉如絲,盤石無轉移。”
“我希望我們的愛情能像他們的感情一樣堅固,恒久。”沐馨怡眼神堅定道。
張鬆搖搖頭,道:“可他們最終還是沒能在一起,不是嗎?”
“不錯,雖然他們生前因為種種原因沒能走在一起,但死後,他們還是在一起,變成孔雀,雙宿雙棲。”沐馨怡不甘心的辯解。
張鬆長歎道:“那種愛情隻不過是被古人神話了而已。我們是現代人,都是無神論者,人死後就隻剩下一胚黃土,又怎麼會變成孔雀呢。”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能感受到你對我的感情,但我卻不敢給你任何承諾,我怕我給不了,也給不起。畢竟我們現在還小,等我們都成熟後,你也許會遇見你生命中真正的他,而能給你這種承諾的人定會是他。現在的我們誰也說不清楚,或許我們隻是彼此生命中的一位匆匆過客。”
此時的沐馨怡已經淚如雨下,聲音哽噎道:“不會的,我知道我們今後會遇見各種形形色色的人,但我的心已經全部交給了你,再也容不下別人,我的心隻為你而跳動,就好像春蠶一樣,直到死才停止吐絲;飛蛾撲火,明知道絕無退路,但為了那片刻的光明,還是義無反顧。而你就是我的唯一,如果失去你,我的世界就失去任何生機,如果不能同你在一起,就算我擁有了全世界我也不會開心;你是我開心的源泉,隻有靠在你的懷抱,我才會安心,才會放下所有的偽裝,隻要有你,我什麼都不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