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倦鳥歸巢,夜色拉開了她羞澀的帷幕。輕風吹過,給尚未退去酷熱的夜晚帶來了一絲清爽,同時也帶來了一陣陣淒厲的哀嚎。哀嚎中夾雜著慘叫哭喊以及求饒怒罵的聲音,讓聽到它的人在這個悶熱的天氣裏感到冬日的嚴寒。
樹林裏的一塊不大的空地上,一團篝火正在烤著一頭體型碩大的野豬,野豬的肉這時已經快熟了,散發著陣陣的香味。但是圍坐在篝火周圍的八個人卻似乎恍若未聞,除了正在烤肉的中年人之外,其他的七個人似乎都有自己的事情。
烤肉的中年人大概有四十歲左右,雖然有些瘦弱,但並不代表他就好惹,身上寬大的紫色魔法袍召示著他奧術魔法師的身份。在魔法師的身後是一個身穿皮甲的年輕人,他嘴裏咬著一根草躺在地麵上雙手抱著後腦勺望著天空發愣,手邊的長弓和腰間的箭袋說明他是一個射手。他旁邊是一人一獸,身形高大的鐵背狼正眼巴巴的看著烤豬流口水,同時還遐意的享受著身邊的獸行者給它順毛,偶爾抖動的耳朵代表著它並沒有失去那怕一絲的警惕性。
魔法師右手邊坐著一個背對著篝火的野蠻人,此時他正在拿著一塊堅硬的石頭聚精會神的打磨著他的巨斧。離野蠻人不遠的一棵大樹下,一個略顯蒼老的牧師正例行功課一樣的祈禱著什麼。篝火處魔法師斜對麵的人正在閉目養神,他以極度標準的聖騎士坐姿端坐著,身上的板甲閃閃發亮,背著一麵發光的盾牌,腰間掛著一把精鋼打造的硬頭錘。
在聖騎士的右側也就是魔法師左側的空位,一對調情的男女無視他人存在的享受著對方帶來的歡愉。女的看上去隻是十七八歲的模樣,皮膚有些病態的蒼白,灰白的頭發,以及臉上的麵紋,明眼人一眼就能認出她是一個魅惑妖。男的有三十多歲,七個男人中他長得最帥,單眉細眼很精神,白淨的麵皮,兩撇小胡子更平添了幾分禍害小女生的魅力,唯一的一點不協調就是眼圈隱隱的有些發黑,想必是縱欲過度的結果。
突然,射手抱怨道:“這鬼叫聲什麼時候能停啊!害得我都聽不清楚周圍的動靜了。”一句話說得所有人都似乎頓了一下,野蠻人停下手裏的活接口道:“我剛才轉了大半個樹林,都沒見到什麼可疑的情況。不論站在哪個位置聽,仍然聽不出來聲音的方位和距離,真是奇了怪了。”聖騎士撩起眼皮像是看了一眼二人,碧藍的眼珠一閃而逝的又躲了起來。魔法師往烤肉上麵撒了一些作料,把烤豬翻了個身說:“你們當然找不到原因啦!因為聲音的來源離我們還有十幾裏路呢!”
射手一軲轆身坐起來問:“你知道?”眾人都停了手看向魔法師。隻見他不急不緩的說了一句:“離咱們十七裏路的地方,有一座廢棄的莊園,叫艾薩克莊園,聲音就是從那裏傳過來的。”說到這兒,旁邊的幾個人就圍了過來,一個個三好學生模樣的等他說下去。魔法師也沒有讓他們失望,割下烤豬後腿上的一塊肉,放到麵前氈布上的盤子裏,又倒上半杯紅酒。這才娓娓道來:“艾薩克男爵為王國做過貢獻,後來受到了封爵,他的領地就是那個莊園。他是個精明的人,而且很有經濟頭腦,僅僅隻用了十年的時間,就把莊園打理的富饒而強大。不僅建造了一座城堡,還收斂了不菲的財富,據說到現在還藏在城堡的秘密倉庫裏麵。”
抿了一口紅酒,他接著說:“他的那座城堡擁有很強的戰鬥力,在十三年前對抗惡魔入侵的時候,它就硬生生的擋住了一支一萬惡魔的部隊三天。並且艾薩克男爵又是一個高階的牧師,手下更有薩魯和七魔八將那樣的高手親衛。即使如此,在八年前一夜之間莊園裏的人們全部慘遭屠殺,據說是仇家幹的,也有人說是匪徒們窺視了裏麵的財物。之後不久莊園就開始展現它恐怖的一麵了,無時無刻淒厲的慘嚎,以及日益荒廢的城堡顯得那麼的陰森詭異。然而許多想要查明情況的各路冒險者們,進去之後就再也沒有出來過。”
聽了魔法師說的東西,眾人都打了一個冷戰,野蠻人的神經最大條,眼中閃爍著奇異的光彩問道:“那個薩魯是什麼樣的高手?還有那什麼七魔八將又有多厲害?”這次卻是聖騎士回答了他的問題:“薩魯是艾薩克男爵最信任的親隨,他是一個半獸人,當時已經是初級黃金戰士了,如果現在還活著的話,應該能達到高級水平。至於七魔八將則是八個忠心耿耿的護衛,他們當中除了那個叫加羅格的野蠻人之外,其他人都有一定的魔法造詣。他們時時刻刻最少有兩個留在艾薩克男爵的身邊,保護男爵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