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我盤腿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劇《十八歲的天空》,葉子姐嘻嘻哈哈的走過來,手裏拿著一個本子。淡粉色的硬皮紙上印有四葉草的圖案,四葉草的邊緣貼滿了透明水鑽。那是我很珍愛的本子,十五歲少女的日記本。
我緊簇眉眼內鼓著嘴巴盯著她嬉皮笑臉的走來,還邊走邊問我“音音啊,你們班有多少學生,你排十三四名哪,你看你寫的這些人名字有十幾個,人家成績都比你好吧。”
“不是的,你怎麼看我的日記呀”我質問著。
她沒有理我,本子丟在沙發上嘴巴嘟囔著“你成績這麼差,你海哥哥(她弟弟)可是每次都排第一”說完輕蔑的斜我一眼。
一開始不喜歡的人相處的的越久也就越討厭,尤其是在家裏沒人時,葉子姐電話不離手的反複和她那個叔叔級別的男朋友講電話,兩人還隔著電話鬧矛盾,打過去接通後不說話掛掉,反反複複。有一次還胡亂按座機鍵,發出亂音聲,然後把話筒重重的摔下。我就在她旁邊看著她亂來,真想給她一巴掌,我不是不懂事的小孩,你當我麵折磨我家電話。
我記得葉子姐整個暑假都在我家,每天爸爸送她去店裏,然後再接她回來。我每天在家裏無所事事,收拾整潔家,看電視劇,看書,然後午睡。一般午睡醒來時都要四點多了,反正家裏沒人,他們晚上回來時我把晚飯做好就行了。
這天依舊這麼個流程來過,隻是午睡醒來的比較早。是被客廳電視劇的聲音吵醒的,我記得那個情節,午睡之前剛看過《十八歲的天空》。不用想,葉子姐在客廳,我便躺平了看著天花板不願出去見到她。
這時爸爸的聲音出現了,“我去你房間等著你,你趕緊過來”
“我看電視哪”然後頭扭動了一下。
聽到爸爸的聲音我從房間門縫裏悄悄看過去,爸爸坐在沙發上,葉子姐側身躺著,頭枕在爸爸的大腿上,麵朝左邊看著電視。爸爸的手,放在她的右邊胸上,正隔著衣服抓來抓去。就像媽媽店裏的黑貓小時候踩奶一般。我被他們的一舉一動一呼一吸嚇壞了。躡手躡腳的爬回床上,躺平了告訴自己剛剛做了一個噩夢,強迫自己重新睡一覺,醒來就忘記剛發生的一切。隻是這時他們的一點點聲響都可以穿透電視劇的劇情哭喊聲傳進我的耳朵,那麼刺耳。
“別看了,就去你房間待一會”爸爸說著。
“中午不是給你不少零花錢嗎”爸爸有些生氣的語調。
“就去房間兩分鍾好不好……”轉而爸爸祈求似的訊問著。
“光去躺躺,就進去一會”就如被家長嚴厲禁止吃糖的長了蟲牙的小孩般懇求著家長舔一口糖,我不知道爸爸是不是跪舔著葉子姐的小腿說這句話的,但我聽著他這個語氣不能再像了。
全程葉子姐沒有再說話,爸爸說完那句話後就自己去了葉子姐房間,臨進門前還回頭說了句,我進來等你。
之後安靜了一會,我在這段時間裏終於強迫自己睡著了。或許是被什麼強烈刺激了大腦昏睡過去了。
醒來時,媽媽已經在廚房忙著晚飯了,今天葉子姐接媽媽的晚班,爸爸送她上班去了。我揉揉眼睛,想要哭出來卻沒理由,心裏一團亂麻。不敢踏去客廳一步,更不敢打開電視和靠近沙發。那裏比墓地更讓我心顫。我看著媽媽忙來忙去叫了一聲“媽……”之後的卻什麼也講不出來。
“音音,身體不舒服嗎?今天怎麼睡到現在才起來,粥也沒做,晚飯要很晚了。”媽媽帶有一絲的抱怨說著。
這件事情在我的心裏落地生根,牢牢的延伸占據著我整個心房。每日每夜折磨著我。
暑假結束了,葉子姐也回自己家了。生活回歸到最初,隻是有些事情怎麼也消不盡。我沒法和媽媽談起,不忍傷媽媽心。不過我估計媽媽是覺察出一些什麼事情的,不然也不會天天催舅舅舅媽帶葉子姐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