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一年之期已到也不知道嬰寧姐現在過的怎麼樣,有沒有來找我,我細想著隻覺眼皮突突直跳,半晌的反應不過來。
小屋是溫暖的,爺爺是慈祥的,待我們回去,爺爺早已做好了飯菜在小炕桌上等著我們回來呢,又照顧孩子又做飯的,真是難為他了,看著他操勞的身影,我心中的愧疚更深了一層。
“啊,你們回來了,快上炕,來,看我今天給你們做了什麼好吃的。”八碟八碗的端上桌,比過年還要豐盛,我雖不知爺爺唱的是哪出,但也知道此刻他內心的焦灼。他是離不開小樂天的,小樂天可以說填補了他整個晚年生活的空白,自從小樂天出世,他所有的一切都成了小樂天的了,看著親密的爺孫倆,我也不舍得生生將她們分開。
“怎麼養了,劍一,那個老癟犢子怎說的。”待我們坐定,爺爺終於打開了話匣子,關切的詢問道。
“爺爺,那個,縣令老爺他說,說……”劍一生怕爺爺年歲大了經不住有些猶豫的開口了。
“他說什麼了呀,你想要急死我啊,劍一你是老爺們兒不是啊,你痛快點說。”麵對吞吞吐吐的劍一,爺爺明顯有些急了。
“還是我來說吧,爺爺。”我偷偷的看了劍一一眼而後道,“爺爺,我知道你對小樂天的感情,可是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縣令老爺今日在堂上說了,限我七日之內離開火燒屯子,回到大盛。”
“什麼?這個老烏龜,他是不是活膩歪了,怎麼越老越糊塗,不行我得找他去。”爺爺聽我這麼一說便急了,不顧桌上熱騰騰的飯菜,披上棉衣便準備下炕,我和劍一是怎麼攔也攔不住。
日光漸落,氣溫驟降,小小的樂天終於吃過奶躲在被窩裏睡熟了,而我們三人一餐飯卻吃了許久許久,“我就不信那個老癟犢子不賣給我麵子,我們可是一起光屁股長大的,誒,你們也是非攔著我幹什麼?”幾杯高粱酒下肚,爺爺便已然有些高了,而我和劍一麵對著這豐盛的菜肴卻有些索然無味了,不知道這是不是一種立碑的諷刺。
“爺爺,您少喝幾杯吧!就不要那麼難過了,我會常常帶小樂天回來看看的。”爺爺的酒量並不好,平日裏他亦是很少喝酒的,除非有了什麼傷心事,他才……誒……想來是我對不起他老人家了。
見我麵露愧疚之色,劍一好心的勸道,“姐姐莫要難過,爺爺就是這樣一個人,過了便好了,你去看看小樂天,我來勸爺爺。”
“這樣真的好嗎?可是爺爺他……”我有些不放心的看著劍一和爺爺,劍一鎮定的衝我點點頭,“放心吧,我來說,你就安心看好樂天便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