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終於肯叫我的名字了,好幸福。我一直幻想著我的夫君能這樣叫我,可……咳咳咳……”粉蝶說著鮮血順著潔白的牙齒流了出來,“粉蝶,你不要再說話了乖,太醫馬上就來了,你一定要撐住,太醫,太醫……”拓跋律說著發瘋似的大喊。粉蝶的瞳孔卻已經渙散了,“我知道我不行了,夫君,你可以抱抱我嗎?我好舍不得你呀,我……”
“粉蝶,噓,別說話,我不準你走,不準……”拓跋律說著抱起粉蝶,豆大的眼淚一滴滴的落在上好的絲綢衣服上,留下斑駁的痕跡。太醫來了,搖搖頭又走了,而此刻的拓跋律卻隻是失神的抱著粉蝶,不停的重複一句,“本王對不起你,粉蝶,本王對不起你粉蝶。”
當我領著拐公公進來的時候,粉蝶姑娘的身子已經僵了,我看著拓跋律難受的樣子,心中說不出來的怪異,“喂,人死不能複生,節哀。”我輕輕扯了扯拓跋律的衣袖安慰道,我還是頭一次見他這副樣子,哪知他卻道“滾,本王不想再看到你,滾……”
我本想理論兩句,但見他那副樣子便什麼也沒有說,隻是靜靜的站在一旁,良久的我終於聽到他壓抑的哭聲,“為什麼偏偏是她為什麼,要是我不帶她來就沒這回事,都是我都是我害死了她,這讓我怎麼向他家人交代,好好的一個人嫁過來,不到半個月就沒了……”
“拓跋律,少在這裏娘們兒唧唧的了,你這樣她就能活過來嗎?你真沒出息,粉蝶姑娘真是看錯你了,別哭了,振作起來活出個樣子來,你才嫩個給粉蝶姑娘一個交代。“我冷冷的用話激他,不想他卻突然站起身來,一個人跑了,我以為我的話說重了,後來誥命下來的時候,我才知道粉蝶姑娘已經成為了他唯一的正妃。他至此一生都不會忘了那個淺淡的女子。
而有了粉蝶之後,我對我和他之間的感情更加迷茫了,雖然土狼告訴我他們沒有夫妻之實,但她竟能替他去死,一切意義便不同了。
我想著由過了兩日,拓跋律便扶著粉蝶的靈柩要回庸地了,走前我去送行,他依舊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著實令人擔憂。我倒開始懷念起那個喜歡開玩笑有點玩世不恭的他了,他似乎一夜間蒼老了許多。
然而關於凶手的事,最終以文公公的自裁不了了之了,是啊在這深宮中有誰會在乎一個出身低微的良人的生死,隻是可惜了粉蝶姑娘的一片深情。
西風蕭索,帶來一片肅殺之氣,拓跋律坐在回庸城的馬車上,一麵飲酒一麵透過窗戶看著身後的棺木,那個淺淡的女子再也回不來了,他想著自嘲的笑笑,飲一口酒複又回到了鬱鬱寡歡的模樣,這讓跟在他身邊的土狼和蒼狼很是憂心。